舒婉靠着送餐时间学会了看钟表。
他不会读数字,但发现了表盘就是将十二时辰再进行细化,短的针转两圈就是一天。
舒婉被关在房间里两天了,这两天他靠着自我摸索学会了开关水龙头,很神奇,一开就有,一关就停,还能放出热水来。
最开始用淋浴,舒婉站在花洒下,猝不及防地被冷水淋成了落汤鸡,等他手忙脚乱地关掉花洒,人也被冻坏了。
好在经过一番契而不舍地研究,舒婉还是找了开热水的方法。
他艰难地脱下身上的湿衣服,主要是纽扣不好解,之后在淋浴间旁的架子上靠着缺胳膊少腿的文字,勉强分辨出这些瓶瓶罐罐的作用,给自己洗了个舒服的澡。
热水一直在身上流淌,暖得舒婉都不想从淋浴间出去。
如果身上的伤口不疼就更好了。
舒婉洗完澡站在镜子前,有些害羞,又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常年吃不饱饭,再加上哥儿的体格本就瘦小,镜子里的人单薄得有些难看。
苍白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都是刘傲仁随手抄起各种工具打出来的痕迹。
垂眸裹上浴袍,又瞧了瞧镜中人眼皮上的朱砂痣,舒婉离开浴室。
他确定了这就是他本人的身体。
舒婉和舒琬长得太像了,像到舒婉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死后上了舒琬的身。
目前看起来不是这样。
从给他送饭的服务生嘴里,舒婉打听到他现在是在一艘“邮轮”上,而邮轮正行驶在大海里。在他醒来前,原来的舒琬落了海,再之后,就是本该掉在河里的他被捞了起来。
那舒琬去了哪里呢?
会不会去了他的世界?
万一被刘家人抓住了,可就惨了。
是的,舒婉已经意识到他身处的地方和大梁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舒婉在舒琬的箱子里翻到了两本用来打发时间的现代都市小说,简体字看久了也就习惯了,再加上语句完整,倒比古文好理解。
文中很多的名词舒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不影响他简要了解现代社会。
比如说“大清早就亡了”,结合上下语境,应该是指帝王统治的最后一个王朝已经灭亡了;再比如说“你们男的要是能怀孕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儿去”,舒婉刚看到这句话时愣了一下,很快他反应过来这本书里从头到尾隻提到过男人和女人,没有哥儿。
很有可能,他现在所处的世界就只有男人和女人,没有哥儿。
哥儿算是男人,但哥儿就可以怀孕。
书里女主人公的假设是对的,男人如果能怀孕,处境比女人好不到哪儿去,甚至更差。
起码在大梁,哥儿是地位最低的存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生育能力又没有女人好,天生的赔钱货。
舒婉压下心里的一点儿自卑,安安静静将两本小说读完了。
有了文字做缓衝,舒婉对外面的世界有了些模糊的轮廓。他听服务生说,航船明早就会靠岸,船上的旅客就可以下船回家了。
舒婉知道他真正的家早就回不去了,那天来找他的三个人,应该是舒琬的父亲,继母,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听他们的话,舒琬被安排了一门本人并不喜欢的婚事。
这让舒婉难免又想起自己。
他和舒琬不仅长得像,经历也如此相似。
舒婉也是遵父母之命嫁去了刘府,度过了一段想都不敢再想的地狱般的日子。
如今舒琬也身不由己,被父亲订婚,被弟弟私下恐吓……
舒婉不知道这艘巨大的航船靠岸后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但根据舒博群和舒泽的话,他很有可能要代替舒琬,再一次嫁入豪门大户。
……
“把东西给我吧,正好我要去看看哥哥。”舒泽拦住正要转弯的服务生,温声道。
世嘉号邮轮慈善庆典,能上船的多半都是豪门世家,和他们带来的助理或情人。服务人员上船前专门做过培训,哪些人是绝对不能得罪,且需要及时为对方解决问题、尽量满足对方提出的各项需求。
舒家并不在此列,可服务生也认得出舒泽。
这两日船上已经传遍了,借着郁家的光登上船的一家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了一出兄弟相残的笑话。
眼前的这位小少爷,就是差点儿被亲哥哥推下海的无辜弟弟。
听说当时弟弟反应快,抓住了栏杆,反倒是哥哥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自己掉海里了。
豪门亲缘淡薄,小门小户也斗个不停。
服务生本人对听到的八卦故事存疑,不是当事人,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他听给哥哥送过饭的同事说,被变相看管在房间里的那位哥哥,人长得好看,说话也柔声细语,比起谋杀弟弟的恶毒哥哥,倒像是被算计了的小可怜。
服务生也是好奇这位哥哥有什么魔力让同事见了两面就向着他说话,这才接过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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