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夫的身体弱,又不是亲生血脉,将来袭不了爵,景阳侯府的爵位便只能是他傅珣澜的。
可是傅珣皓回来后,却让傅珣澜的如意算盘,全都打崩了。
傅珣皓是正经的嫡长子,景阳侯府内名正言顺的世子。
傅珣澜自然会极度恨他。
因为那些屈辱夹杂着敌视的过往,傅珣皓永远无法视傅珣澜为亲弟弟。
他们彼此之间,不过是利益相争的仇人而已。
见情况不妙,傅雪夫立即作和事佬一般出声,“大哥,阿澜,你们别吵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多不好啊。”
傅珣皓丝毫不打算给他面子,冷冷开口:“所以你能不能滚远一点?”
他话音刚落,便见傅雪夫身形一歪,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咬着唇瓣看着他。
傅珣皓无动于衷,甚至像是明白了他在做什么一般,后退了两步。
傅雪夫的双眼里,渐渐溢出泪水,“扑通”一声,朝后摔了下去,捂着脑袋脸色惨白,“我、我头好晕,嘤嘤嘤,大哥,你、你别怪三弟,都是我不好,嘤嘤嘤……”
这时,有路过的学子,逐渐凑了过来,毕竟没有人不喜欢看热闹,槐轻羽的院门前很快聚集起了不少人。
见傅雪夫如蒲柳一般,柔弱的倒在了地上,不少学子纷纷露出不忍的眼神,朝着傅珣皓指指点点。
傅珣皓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真想给傅雪夫一记窝心脚,送他去见阎王。
但是对于傅雪夫,他早有应对的策略。
能在景阳侯府站稳脚跟的他,可不是任人摆布的傻子。
傅雪夫喜欢装弱碰瓷,他就让他使尽碰!
傅珣皓稍稍一使眼色,两个早就被他收拢的学子,便藏在人群里,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交谈了起来。
学子甲语带谴责,“唉,傅小侯爷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怎么把人玩完就丢了呢?你看这小哥儿,都找上门来了!小侯爷也不怕被书居逐出大门?”
学子乙立刻以熟知内情的语气,纠正道:“你看清楚了,这哪儿是什么小哥儿啊,分明是个男子,额头上连孕痣都没有。”
“哦,我还以为他是把孕痣遮了,扮作男子混进来的呢!”学子甲疑惑的问道,“那既然不是哥儿,为什么看起来比哥儿还柔弱?傅小侯爷肯定欺负他了吧?”
学子乙道:“这谁知道?不过我刚刚也没看见傅小侯爷碰他一下啊?应该是单纯的身体弱。”
“这……”学子甲的声音顿住了,“这身体也太弱了吧,风吹就倒,那以后来到咱们书居,不会讹上咱们吧?”
“嘶……”学子乙声音迟疑了,仿佛是犯了难一般,慢吞吞说道:“要不想被讹上,就离他远一些呗!那个傻茶看不清形式,非要凑上去被他讹啊?”
此言一出,看热闹围观的人群,顿时同步伐的后退了一步,留出的空地都大了一圈。
他们看向傅雪夫的眼神,就像是再看一个令人厌憎的瘟疫。
如今的傅雪夫,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没男子汉气概,弱柳扶风,动不动就歪倒在地上,哭个不停的陌生人罢了。
哭个不停的傅雪夫:“……”
他哭不是,不哭也不是。
继续躺着不是,站起来也不是。
思虑之下,傅雪夫将眼神望向了一直站在一旁,靠在门扉上面带笑容的槐轻羽。
他打听过傅珣皓,自然知道傅珣皓一直在纠缠槐轻羽,而槐轻羽似乎和傅珣皓有矛盾,像是隔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有可能是朋友。
他觉得,槐轻羽很大可能会替他说话,同他一起污蔑傅珣皓。
傅雪夫咳嗽了两声,对视上槐轻羽居高临下的目光,轻轻开口,“槐公子……”
槐轻羽一直在看这场狗咬狗的好戏。
在他眼里,傅珣皓恶心、垃圾,傅雪夫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突然接收到傅雪夫求救的眼神,槐轻羽装作看不懂眼色的样子,装作慌乱的姿态,立刻挤出敷衍的笑意:“傅公子,你看我做什么?我可没碰你,千万别讹上我哦。”
傅雪夫:“……”
真没想到这个槐轻羽这么蠢!
他送上了这么好的机会,这个槐轻羽只需要说些似是而非,指证傅珣皓推了他的话,便有机会报復傅珣皓,没想到这个愚蠢的家伙却领略不到!
傅雪夫收回眼神,掩下了眼底的厌恶。
他真是对这种蠢人厌恶透了!
傅雪夫成为了众矢之的,却仍旧没有慌张,他用手撑着身体,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细心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他露出了羞涩又纯洁的笑容,不再哭了,眼睛却红红的,十分惹人怜爱。
他强忍着心底的不悦,缓缓开口,“对不起大家,我不小心摔倒了,摔得太痛了才会忍不住哭出来,没来得及解释,让大家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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