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叔见他憋了许久,隻憋出这一句话,忍不住张了张嘴,眼神里满是失望,“你这样,让我怎么相信你?”
梁夫子也在一旁说风凉话,幸灾乐祸道:“墨学子,你究竟有什么困难,说出了也好让我们一起帮着解决嘛!”
墨卿欢的嘴,始终闭得紧紧的。
他的身形宛如松树一般站得笔直,沉默的垂着头,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卿宝!”平叔眼底的失望更重,不由得急切的出声催促。
墨卿欢:“……”
他艰难的深呼吸了一下,眼神里坦坦荡荡,“平叔,我真的没有做坏事,你信我。”
“啪!”
霎时,他的脸上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力道之大,瞬间让他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平叔抖着打疼得手指,对墨卿欢彻底失望了。
他指着墨卿欢的鼻子,恨恨的咬着牙,怒道:“墨卿欢,你有没有良心?你的老娘可还卧病在床,等着救命钱呢!你离家前分明就知道她身体不好,需要钱看病,可是你都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去参加终选,赢得那百两黄金呢?我看你就是个不孝之徒!”
“我……平叔,对不起,我……”
“你别跟我说对不起!你老娘出了事,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我不会让我娘有事的,我会想办法赚钱,我……”
平叔气愤的瞪着他,呵斥道:“你一个学生,赚什么钱?你书不读了?墨卿欢,我觉得你越来越荒唐了!你是不是学坏了?”
“我不会耽误学业,我……”
“你闭嘴!墨卿欢,身为穷苦人,不好好读书,偏要学些歪门邪道!你不学好,气的是你的老娘,你懂不懂!”平叔说罢,拎着自己赶牛的小皮鞭,转身便如风一般离去了。
他那副快步离去的模样,显然是气得狠了,懒得再看墨卿欢一眼。
墨卿欢望着平叔那苍老、佝偻,又简朴破旧的背影,心底生气了浓浓的愧疚感。
自小到大,他们孤儿寡母,一直受平叔一家接济,欠了他太多。
平叔的儿子们,皆是普通农家汉子,没读书的天赋。
所以平叔一直很关照他,将他当成亲儿子一般,一直为他读书上的成就感到骄傲。
是他欠了平叔。
墨卿欢想着,默默地摸着红肿的脸颊,低落的将要呼吸不过来。
“墨学子,你这一天挨了多少大嘴巴子啊,哈哈……”梁夫子嘲讽的看着捂脸的墨卿欢,顾不得形象,笑出了声。
墨卿欢放下手,脸色冷的可怕,浑身绽放出骇人的气势,冷漠的瞪向梁夫子,“与你何干?”
说罢,他转身进了香山书居的大门。
梁夫子浑身莫名打了个寒颤。
不知为何,他刚刚竟然觉得墨卿欢骇人极了,像是什么可怖的猛兽一般。
槐轻羽得了百两黄金。
他一直都不缺钱,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愧疚得道歉的学子,抿了抿唇。
他被吵得脑袋都大了,根本来不及说话。
有的人见他始终不言,以为他仍在耿耿于怀,险些忍不住要跪下朝他赔礼道歉。
一名名叫安瑞吉的学子,双膝一屈便要跪下来,眼底有深深的愧疚,“槐学子,真对不住,我先前那般贬低你,还带了一群人去劫你……”
槐轻羽一把将他扯起来,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些人怎么都要跪他?
槐轻羽望着安瑞吉,深深的凝着眉,忽然,他恍然大悟道:
“你、你是那天拿着胡萝卜,想要抢我文章之人?”
安瑞吉立刻点头,“是的,就是我。其实我也没想伤害你,就是想吓吓你,我……”
“我知道。”槐轻羽回想当日。
他当时一点都没被吓到,看到安瑞吉拿着胡萝卜,在他面前上蹿下跳耍了一套拳脚,便知道他没什么恶意。
他带着人劫他,不是想弄死他,只是不信任他。
“我没怪你。”槐轻羽叹息一声,笑道:“我若是你,也不信一个声名不显的学子,能成功当上芙蓉才子,我理解你的做法。”
“槐轻羽,你这般大度,就更显得当初的我们,太过愚蠢了。”安瑞吉听到槐轻羽的话,脸上的愧疚更甚。
在场其他人,也纷纷开口,朝着槐轻羽反思自己。
“那些生疏的话,自不必说,咱们都是同窗,在外都是一体的,根本不分你我。”槐轻羽见几乎说有学子们,皆对自己心怀愧意,当即准备趁热打铁,收拢人心。
他摸了摸托盘上的百两黄金,阔气的笑道: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诸位同窗们,我今日既然得了这些意外钱财,便不能独享,咱们大家今晚一起去凝香楼吃个饭,如何?”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讶的吞着口水。
安瑞吉不敢置信的盯着槐轻羽,“这……槐学子,我没听错吧,你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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