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弄堂的人惊讶地看着这两人,他们认识陈野,是今天陪着陆长川迎亲的伴郎,小伙子长得蛮好看的,可怎么会和这么个叫花子女人在一起?
还手牵手,啧……这关系可不简单。
这些惊讶的视线,陈野视而不见,大大方方地牵着顾惜惜去打电话,顾惜惜则全程低着头,没让人看到她的脸。
在农场里干活的顾金凤,这些天一直心神不定,她担心顾惜惜过得不好,会被顾家人欺负,可又请不出假,好几次割草时,差点割到手。
沈明江也同样心神不宁,他知道今天是女儿结婚的好日子,他本来想去参加婚礼的。但他没勇气,怕被父母赶出来,更怕女儿不认他。
唉!
沈明江幽幽地叹了口气,眼角瞟到六神无主的妻子,以为顾金凤也是在想婚礼的事,心里的火气消了些,准备一会儿和妻子和好,都冷战这么多天了。
“顾金凤电话。”
有人过来通知,顾金凤还没反应过来,沈明江却扔了镰刀,欢快地跑了过去,他以为是父母打电话来,通知他去参加婚礼的。
顾金凤紧跟在后面,她并没太激动,婚礼她一点都不想参加,那个野丫头对她不恭不敬,她干嘛要低声下气地去讨好那野丫头?
而且顾糖糖心胸狭窄,连惜惜都容不下,这样的女儿她可消受不起。
沈明江接了电话,才刚喂了声,就听到话筒里传来顾惜惜哭哭啼啼的声音:“爸……”
“惜惜?”
沈明江皱了眉,心里的欢喜顿时没了,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接到顾惜惜的电话,他只想去参加糖糖的婚礼。
“是惜惜?电话给我!”
阴郁着脸的顾金凤,听到顾惜惜的名字,立刻精神大振,用力推开丈夫,抢过了话筒,沈明江差点摔一跤,他好不容易站稳,转身看到妻子容光焕发地接电话,哪还有之前的憔悴?
“惜惜你别哭,和妈说,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什么,他们竟敢卖你,岂有此理,你别怕,妈现在就来接你。”
顾金凤满面怒容,恨不得生吞了顾金福兄弟,惜惜可是他们的亲妹妹,这俩畜生怎么能丧心病狂地卖妹妹?
她在电话里好生安抚了一番,就挂了电话,看都没看旁边的丈夫,大步就朝领导办公室走,她要请假去接顾惜惜。
“你这些天都在担心惜惜?”沈明江叫住了她,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但顾金凤却没察觉,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顾惜惜身上,恨不得插双翅膀飞进城。
“惜惜不在家,你就不担心?”
顾金凤脚步没停,敷衍地回答了几句,沈明江在她身后跟着,眼神越来越失望,原来是在担心顾惜惜,竟一点都没想到过糖糖,那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
“糖糖今天结婚,你难道没想过什么?”沈明江忍不住问。
顾金凤愣住了,她压根没想到,细细算了算,今天确实是十八,是那野丫头结婚的日子。
“我想了有什么用,她有你爸妈操办,婚礼肯定很风光,而且你不是给了五十块吗!”
顾金凤说起这五十块就火大,这几天连买菜的钱都没了,她和农场的同事借了五块钱,勉强对付过去。
“你别罗里八嗦了,我还赶着去接惜惜,顾家那些人畜生不如,竟想卖了惜惜换彩礼,好在惜惜逃了出来。”
顾金凤义愤填膺地骂,她恨不得宰了顾金福兄弟,和他们的妈一样无耻恶毒。
“糖糖也差点被他们卖给傻子和老光棍,也没见你多气愤,顾金凤,你到底在想什么?”沈明江终于忍不住了,问出了这些天他一直都在思考的问题。
他真的理解不了妻子的脑回路,明明糖糖才是亲生女儿。这十八年来,他们已经亏欠了糖糖,妻子为什么还执迷不悟,心里只有顾惜惜?
他已经答应留下顾惜惜,但前提是,他们得接糖糖回家,好好弥补这十八年的亏欠,只把一个养女留在家里,却赶亲女儿出去,他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
顾金凤脸色变了变,有点尴尬,她确实忘了,那野丫头也被那畜生兄弟卖过。
“她现在不是好好的,你爸妈把她当成眼珠子一样。”
顾金凤有点心虚,但口气却更冲了,她甚至在努力说服自己,顾糖糖有沈家人疼,还有姚阿翠疼,过得比她的惜惜好,她不能再在可怜的惜惜身上扎刀子了,别人都不爱惜惜,她偏要护着这孩子。
“糖糖是我爸妈的孙女,他们疼她不是应该的?顾金凤,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糖糖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因为我们的疏忽,让糖糖受了十八年的苦,我们本应该好好弥补她的,你要留下惜惜,我同意了。但你却赶走了糖糖,现在我不同意接顾惜惜过来!”
沈明江拦住了妻子,既然不接纳糖糖,那顾惜惜也别回来了。
“你发什么神经?惜惜叫了你十八年爸爸,你就忍心看着她受那家人欺负?再说是我不让顾糖糖回家的?明明是她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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