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和他们说说话。
“快上车!”
狱警催促着,其他犯人都上车了,只有许盼娣还不死心地张望,她不相信惜惜会这么狠心,真的连最后一面都不来看她吗?
她做这么多事,为的都是惜惜啊!
车子发动了,许盼娣还在等,狱警沉了脸,要拽她上车,她乞求道:“再等等,他们会来的,求求你了。”
狱警正要呵斥,有人跑了过来,被其他警察拦住了,来的是顾金福兄弟,拿了个包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许盼娣眼睛一亮,哑声叫道:“金福,金贵!”
兄弟俩被放了过来,顾金福将包袱塞进许盼娣手里,粗声粗气道:“爸不让来,我们偷摸来的,去了西北好好改造。”
顾金贵没吭声,其实他不想来,这个母亲太丢人现眼了,害他们兄弟在村里抬不起头,连媳妇都娶不上。
可到底是生他们的亲妈,这一别还能不能见上都难说,他们还是来了,就当是最后一面吧。
“我好好改造,我会的……”
许盼娣热泪盈眶,语不成句,但她还是不死心,忍不住问:“惜惜……她……”
兄弟俩齐齐色变,顾金贵厌恶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记着顾惜惜?她就是个扫把星,把我们一家害成这样,我和大哥娶不上媳妇,村里也抬不起头。”
“到底是你们的亲妹妹。”许盼娣嗫嚅着说。
顾金贵冷笑了声,嘲讽道:“亲妹妹?她可瞧不上我们,现在死皮赖脸地赖在顾金凤那儿,还说不是我们家的人,妈,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顾惜惜就是头白眼狼,你为了她做这些事,根本不值得!”
越说越火大的顾金贵,后几句是吼的。如果没有顾惜惜,他们一家现在还好好的,都是这扫把星的错,早知道他们还不如对顾糖糖好点儿,现在还能沾点光呢!
“你蹲牢房这些天,顾惜惜来看过你没?从小到大,你都让我们对她好,要护着她,结果她是怎么对我和大哥的?我和大哥对这白眼狼的好,但凡给顾糖糖一半,现在我和大哥老早过上好日子了,你好好想想吧!”
顾金贵悻悻地看了眼许盼娣,拽着大哥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一别就当了结了母子情吧。
“金贵,金福……”
许盼娣叫了几声,但兄弟俩都没回头,很快就看不到人影了。
狱警拖着她上车,许盼娣看着车窗外往后飞逝的风景,离这座城市越来越远,她终于慌了,也后悔了,捂住脸泣不成声。
如果可以重来,十八年前她不会掉换孩子了,养不活就养不活吧,孩子换给别人也跟死了一样,认都不肯认她,儿子丈夫都怨恨她,她还要去西北那种吃人的地方,能不能活下来都难。
她这是何苦呢?
许盼娣后悔莫及,可时光不可能倒流,她也永远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了。
顾糖糖并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同情许盼娣,对罪犯的怜悯,是对她这个受害者的残忍,她可没那么蠢。
她在回春堂忙得团团转,现在她掌握了跌打损伤,男科,妇科三门治疗术,还要研究各种药方的配比,恨不得一天掰成三天用。
沈青云也很忙,得知小堂妹贡献出了古医方,还要他一起学习,他心里很感激,每天都学到半夜,怕在小堂妹面前丢脸。
毕竟他是大哥,虽然天赋差了点儿,但大哥的威严还是要维持的。
顾糖糖在给一个年轻姑娘看诊,测了脉后,又观察了舌苔,问了些日常生活细节,心里便大致有数了。
“怕热?喜欢吃冰,喉咙干,嘴里总长疮,来例假有不少血块,对吧?”
顾糖糖每说一句,年轻姑娘就拼命点头,“没错,就是这样的,冬天我都恨不得吃冰的,夏天都想睡冰箱里了,可冰吃多了拉肚子,其实我觉得没啥问题。但我妈非让我来看,说我这样不正常。”
姑娘年纪不大,浓眉大眼,英姿焕发,一看就是优渥家境长大的孩子,没什么心机,很有礼貌,挺可爱的小姑娘。
“你一天拉四五回还正常?让你少吃些冰不听,棒冰当饭吃,你这肠胃能受得了?”
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在小姑娘脑袋上用力戳了下,狠狠瞪了眼,又指着顾糖糖说道:“看看人家小顾大夫,和你一般大,都能独立看诊了,你还跟小孩子一样,天天让人操心。”
“妈,我也很独立的,是你比较喜欢操心。”
女孩嘟起了嘴,小声嘟嚷着,她又没让她妈操心,明明是她妈喜欢瞎操心,三个哥哥都去部队了,家里只剩下她,她妈那泛滥过剩的慈母之心,哎呦喂……全都填充到她身上了。
事实证明,不管啥爱,多了都不好受。
顾糖糖抿嘴笑了,心里有些羡慕,她虽然不在意顾金凤和许盼娣的母爱。可有时候也会羡慕那些被父母疼爱着长大的女孩,一定是没有心机,没有城府,也不太会察言观色的。
因为她们不需要啊,想要的都会有现成的,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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