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书峰放软了口气,好声好气地哄。若是从前,刘春妮肯定会耳根软,现在她却没那么好哄了,出来前她爹说过,不管常书峰说什么好听话都不要信。
而且刘春妮现在彻底看清了这男人的真面目。要不是她找上门闹,常书峰怎么可能服软?
“有什么好说的,你要当陈世美是不是真的?和狐狸精结婚是不是真的?你要甩了我和三个孩子是不是真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就和我回家,不上这破大学了!”
刘春妮一手提着行李包,一手拖着人往外走,大儿子抱着弟弟小跑跟着,还时不时回头看妹妹有没有跟上。
“你和我说,只要上大学就能有铁饭碗,每个月能拿四十几块工资,以后我和三个孩子就能过上好日子了,我这才去我爹那儿求,我爹又费了存了几十年的人情面子,这才让你进城上学,你倒好,进了城勾勾搭搭,别人上大学寄钱回家,你一分钱不寄,还问我要钱,钱都给狐狸精花了吧?”
刘春妮越骂越火大,扭头揪着常书峰头发,连着捶了好几拳还不解气,又踢了几脚,常书峰双手抱头躲闪,十分狼狈。
“老娘要早知道你是黑心陈世美,就算你冻死在河里也不管,那么冷的水,能冻坏骨头,我想都没想就扑进去救你,你倒没事,我在床上躺了大半月,高烧差点命都没了,还落下风湿病根,一变天就就疼得下不了地,可再疼我还要下地出工,挣钱给你寄过来,我和孩子在农村吃糠咽菜,你和狐狸精在城里吃肉快活,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打死你个畜生不如的黑心王八蛋,老婆不认,孩子也不认,天天和狐狸精快活,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你上的狗屁大学,大学就教你这些了?”
刘春妮骂到激动处,索性停下来,按着常书峰狂揍,没多会儿,常书峰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头发还被揪秃了几块,万分狼狈。
围观的同学没一个去劝的,一是刘春妮火力太足,他们怕挨打。再就是大家都鄙视常书峰抛妻弃子,同情刘春妮,希望她能出出恶气。
学校领导赶来了,制止了这场闹剧,将常书峰和刘春妮一家子都带走了,大家也散了。虽然还不知道学校的处理,但可以肯定,常书峰想当百货公司经理的乘龙快婿的心愿落空了。
这几天徐安琪没来上学,常书峰过了几跟在刘春妮后面。
刘春妮倒很高兴,见人就笑着说:“我带孩子先回老家,书峰下个月再回去,等书峰上班了,我就带着孩子进城住,孩子以后也在城里上学,咱也进城享福了。”
“书峰分配去我们县城人民医院,每个月能拿四十二块五呢,我累死累活出工一个月也才十来块,还是念书好,以后我不下地干活了,就伺候他们爷几个吃喝。”
大家都和她道喜,刘春妮喜笑颜开,她身后的常书峰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刘春妮也不管他,满面春风地和人说话。
“城里就是好,马路上比咱家里还干净,城里后生姑娘都俊,以后我孩子也是城里人了,哈哈。”
刘春妮心情极好,看到人就要说几句,或许是她有意宣誓自己的主权吧,也是对徐安琪的警告。
“一会儿就去登记,户口本都带来了,学校领导批评我了,结婚必须领证。要不然违法,我以前哪知道这个啊,幸亏领导说我了。”
“书峰你快点,要不然民政局下班了。”
刘春妮回头见常书峰没跟上来,嗔了句,但眼神警告,常书峰面无表情地跟了上来,刘春妮亲热地拉着她,和之前的剑拔弩张截然不同。
常书峰眼里闪过厌恶,想抽出手,刘春妮警告地瞪了眼,他不敢再动,任由这女人拉着,低垂着眼,对周围的眼神和议论声视而不见。
他的前程已经被这泼妇毁了,回到小县城还有什么前程,还要天天和这粗俗邋遢的泼妇生活,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可如果他不和这泼妇领证,学校就要开除他,更不会分配工作,他三年大学白上了,还得跟着刘春妮回去种地,那他还不如回小县城上班,至少是个铁饭碗,能拿固定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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