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不得不暂缓原来的计划,腾出手先解决眼前的事。可他没有想到,他会在溆园十六年前的礼单上看到顾如璋的名字。
顾如璋是否和万华梦喜欢给人做媒的怪癖有关?
此二人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关系?
顾如璋的侄子出现在东陵,是否是为了寻求万华梦的庇护?
有关顾如璋的“火种计策”,万华梦又究竟知道多少?
赵眠隐隐有种预感,说不定万华梦才是那把找到西夏遗宝的钥匙。若他能抢在北渊之前将宝藏带回南靖,小王爷脸上的表情一定会格外有趣。
真是令人期待。
白榆深知殿下的心意,劝道:“殿下,当务之急还是您身上的蛊。其余的事,等咱们解了蛊再议不迟。”
“孤知道。”赵眠将礼单上的内容熟记于心,把纸放在灯上烧了个干净,“但这两件事不冲突,可以一起来办。”
白榆诧异道:“殿下的意思是?”
顾如璋酷爱作画,颇有大家之风,受到了不少文人学士的追捧。如今他再无作画的可能,流传在外的画作自然水涨船高,一价难求。赵眠在南靖南巡时,一个地方官员就向他进献过一副顾如璋的山水画。
“那幅画孤一直带着,你想办法递出消息让周怀让送来。”赵眠吩咐白榆,“然后,将此画献给万华梦,就说你是无意中得到的,想要借画孝敬国师。”
白榆心得意会:“明白,属下这便去办。”
次日,喜娘来到赵眠房中,手把手教导他大婚的规矩。从先迈哪只脚,到何时该弯腰,弯多大的幅度,方方面面要求十分严格。
“二拜高堂时,你夫君转身会有一个趔趄往你身边倒,你记得要扶住他,一定要两只手一起扶。”
赵眠问:“为何?”
喜娘讳莫如深:“你莫问那么多,照着做便是。”
连这种看似不必要的细节都卡得这么死,与其说是要举办婚礼,更像是……是想要模仿什么,复刻什么。
十六年前的那场婚礼,会不会也有新郎拜堂时不慎趔趄的场景?
之前女使要赵眠多吃一点,把腰吃胖,甚至要魏枕风吃矮一点,难道也是希望他们的身形和当初拜堂成亲的新人相似?
整整一日,女使当真送了五餐过来,顿顿大鱼大肉,若让赵眠一人吃,他吃三日都未必吃得完。那些女使还守在他边上,一刻不停地催促他,烦不胜烦。
最后,赵眠冷着脸道:“你们在此处,我更加没有胃口。”
女使正要呵斥,白榆忙道:“我弟弟就是这个脾气,硬逼他吃,他吐都能给你吐出来。姑娘们放心,我会劝着他吃的——你们也不想我家弟弟吃不胖,你们交不了差吧?”
女使们面面相觑,觉得白榆说的在理,相继退下。
面对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早已吃饱的赵眠兴致缺缺,只用筷子挑着鱼肉吃。鱼肉入嘴之前,他还要自己把鱼刺挑出来,白榆想帮忙他还不让。
赵眠问:“事情办妥了?”
白榆道:“都办好了。若无意外,现下顾如璋的画已经到了万华梦手中。”
“办得不错。”赵眠点头夸赞,“你比沈不辞和周怀让靠谱多了。”
“这是自然。”白榆嫣然一笑,“我可是东宫里最年长的姐姐,殿下。”
赵眠也笑了声:“确实。”
赵眠边小口吃鱼边和白榆说着话。忽然,一个年轻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语气散淡舒朗:“此等良辰美景,有肉岂能无酒?特来赠卿薄酒一壶,还望公子笑纳。”
赵眠怔愣一瞬,转过身看到魏枕风一脸的黑皮,面无表情道:“你脸上的易容之术,究竟还能不能解?”
魏枕风拎着酒壶一挑眉:“你就这么在意这件事?这是你问的第二次了。”
赵眠命白榆去外头守着,对魏枕风道:“我不想和丑男说话。”
魏枕风不请自来,大大方方地在赵眠面前坐下:“我和你说过啊,解当然是能解的,只是需要特制的药水。事前我没想过会有要解的情况,药水自然不会随身携带,现在这种情况我没时间,也没必要回去取吧。”
“那你就不要顶着黑皮,用你原本的声音在我面前说这等风雅之话,”赵眠冷冷嫌弃,“我很膈应。”
魏枕风“哦”了一声,从善如流地改口:“喝酒吗大哥,我带来的酒贼香,配你的大猪蹄子正好。”
赵眠顺着魏枕风的话看到桌上那一盆油腻腻肥硕的猪肘子,早已被喂满的胃猝不及防地泛起了恶心。
魏枕风看到赵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像是实在忍不住了,扭头对着空气:“唔——”
魏枕风:“……?”
赵眠干咳了两声,闭上眼,憋着火给自己顺气。魏枕风给他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还好吗?”
赵眠想也不想地把锅往魏枕风身上甩。
“我说过,我不能离丑男太近,我会被丑吐的,”他强忍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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