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枕风又道:“我以前觉得你不会喜欢,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赵眠问:“为何?”
魏枕风笑道:“你都喜欢被抱了,喜欢热闹也不是不可能。”
赵眠冷笑一声:“算你聪明。不过,你有那个钱请客么。”
魏枕风:“。”
魏枕风的家产虽然被南靖搬空了一大半,但不至于连顿饭都请不起。宴席安排在晚上,赵眠午睡醒来,便被魏枕风拉上了街。
两人逛的是盛京最繁华的街巷。若说盛京什么地方色彩不那么单调,无疑是酒那些楼正店。这些酒楼装饰豪横,最高的有四五层楼,门前有彩楼欢门,房檐下挂着青帘酒旗,远远便可望见。
赵眠道:“盛京的酒楼倒是和上京的很相似。”
“原本是不相似的。”魏枕风说,“十几年前,有人去南靖行商,见识到了南靖酒楼的繁华热闹,叹为观止,回来便学着南靖酒楼的样式在盛京开了一家,生意红火后引得其余酒楼纷纷效仿。”
赵眠“哦”了声:“原来是你们学我们的——学人精。”
“是啊是啊。”魏枕风不觉得学习他国的优点是什么丢人的事,“怎么样,这一番逛下来,能不能承认盛京不输上京?”
赵眠“嗯”了一声,立即补充:“但盛京的东西难吃。”
魏枕风无法反驳:“啊,这个确实。”他黯然神伤,仰天而叹,“其实我以前一点不觉得盛京的东西难吃,直到我六岁那年第一次去了南靖,我才惊觉我之前过得是什么日子,整整六年啊——”
逛街逛得最快乐的当属周怀让,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他在一家名为“天香浴堂”的铺子前探头探脑,惊奇地问:“‘浴堂’,是我想象的那种吗?”
魏枕风说:“你想象得哪种。”
周怀让咽了口口水:“我听闻,你们北渊人喜与人共浴,真的假的?”
“是的,”魏枕风故意往夸张了说,“我们沐浴一定要和旁人一起,一个人绝对不洗,没人擦背怎么行。”
在场的南靖人:“……”
见赵眠眼中的嫌弃都要溢出来了,魏枕风使坏的心蠢蠢欲动。他一把抓住赵眠的手,兴致勃勃道:“萧大人来都来了,不如去体验一下?本王请你。”
赵眠厉声道:“松手。”
魏枕风笑得灿烂:“不必害羞,大家都是男人。”
赵眠牢牢定在原地,被魏枕风拉着手腕往前拽,像一只倔强不肯出门却被主人强迫的猫。魏枕风力气比他大,眼看自己真要被强拉进浴堂,赵眠不免急了:“魏枕风你给我松手——沈不辞,护驾!”
沈不辞嗖地一拔剑,沉声道:“王爷请自重。”
魏枕风:“……好的,本王错了。”
一行人逛了半日,来到此行的目的地——盛京最大的酒楼,广聚轩。他们到时,魏枕风的“狐朋狗友”已经到齐了。
魏枕风说是“狐朋狗友”,赵眠想的是一些游手好闲,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没想到来者皆是玉树琼枝,品貌不凡的青年才俊。
其中不乏年纪轻轻就进士及第的新科进士,跟随魏枕风屡建奇功的将门虎子,盛京头号巨商家的小公子,江湖第一剑派拂剑山庄的少宗主……不得不说,魏枕风能把这些身份地位,兴趣爱好迥然不同之人聚在一起也是本事。
赵眠想问,这些人知道在小王爷口中他们都是“狐朋狗友”么。
青年才俊们殷切地盼望着小王爷的到来,听见门外通传王爷已至,悉数迎了上去,猝不及防地瞧见小王爷带来的陌生美人,皆是一愣。
拂剑山庄的少宗主率先回过神,问:“王爷,这位公子是……”
“是南靖的萧觉萧大人,”魏枕风大方地向好友们介绍,“萧大人是本王在外结交的患难之友。”
赵眠颔首致意:“诸位,久仰。”
众人连忙向赵眠回礼。
“‘自古南靖出美人’,我原本还不信这句话,现在竟不得不信了。”
“小王爷带过那么多人来,萧大人最是一眼惊艳,这小小酒楼根本配不上萧大人。”
“观萧郎之风貌,可见南靖上京之光彩。”
“萧大人他日若是得空,可来我拂剑山庄一叙。在下有一把珍藏的‘惊鸿剑’,和萧大人的气质极是般配。”
魏枕风站在一旁,笑盈盈地瞧着众人围着赵眠,仿佛在炫耀什么大宝贝似的。
赵眠鲜少和这么多年龄相仿的人待在一起,应对起来却依旧游刃有余。国宴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这点场面又算得了什么。何况有魏枕风在,无论何时都不会冷场。
赵眠发现这些人各个谈吐不凡,和南靖的文人似乎没什么区别。不多时,他就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
几杯酒下肚,场面走向奔放,青年才俊们“原形毕露”,谈吐越来越凡,那个少宗主的笑声大到后厨以为哪只鸡飞了出来,在酒楼找了许久未果。聊到兴头上时,他们一个个勾肩搭背,眼中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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