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翁依然迷惑:“啊?”
李种说道:“大眼睛大胸大屁股,叫的声音也特别大的那个小妾!”
白头翁恍然大悟,“哦,你们说的是渊儿啊,他早就死了。”
回到客堂,寒江独钓问李种,“马厂胡同再没有其他人叫做李渊的了?”
“没有。”李种说道:“我们家祖上是瓦匠,从永乐朝就迁居马厂胡同,住了好几代人,街坊邻居的都认识,叫李渊的只有我那个庶弟。”
虽如此,寒江独钓还是马厂胡同剩余的李姓人家都问了一遍,答案都是一样的。
回到乾鱼胡同,已经到了下半夜,寒江独钓一点都不困,百思不得其解。
李捕头说道:“要么是李渊的魂魄来告状,要么就是有人报假案,难怪没有后续。”
“不。”寒江独钓说道:“即使是假案,我作为刑名师爷,收到状纸之后编号,不会把编号写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调换了状纸,伪造一个似是而非的案件,把以前状纸的内容换了,再抄上原来状纸编号。”
“但是,调换状纸的人没有想到,我的编号规律不仅仅是时间顺序,关于人的纠纷和人命案是阳号,财产纠纷是阴号,因此露出了破绽。”
李捕头问道:“那么,这个编号原来的卷宗内容是什么?”
“肯定不是人命案。”寒江独钓说道:“人命大于天,所有的人命案我都有印象,现在也忘不了。”
“那年十二月,我收到人命案状纸,最轰动的案件是丈夫虐死媳妇,当婆婆的来顶罪案、有十七个乞丐在寒冬里冻饿之死案、有倒钞胡同抢劫致死案、有演乐胡同风尘女子被害案、有虎房桥赌坊打群架四人死亡案,有什刹海冰尸案,最后一个人命案就是严夫人来告严大人押解出京死亡案。”
“这些十二月的人命案,第一个丈夫虐死妻子案,陆青天三天就破案了。最后一个案子管辖权应该归都察院。十七个冻饿死的乞丐都是陆青天自掏腰包安葬,其他三个案子,除了演乐胡同风尘女子被害案没有破,成为悬案之外,其他两个案子都被后来的推官破了。”
说起人命案,寒江独钓如数家珍,事情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寒江独钓说道:“所以,这个被调换的案子是人的纠纷,而且看起来是个很不起眼的小案子。要不然,我也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次日,彻夜未眠的寒江独钓将他昨晚的调查结果和疑问都告诉了陆善柔。
陆善柔回忆了很久,“我也不记得了,应该就是不起眼的小案子。不过,这个伪造的财产纠纷案件也并非完全没有用处。写假案顶替案件的这个人,从那里知道李渊这个名字,而且晓得他住在马厂胡同,还是个庶子呢?至少,这个人认识李家人。”
作者有话说:
最近好多人二阳了,写到阳数这个两个字都觉得心惊肉跳的,但愿大家都能安然渡过这一波
拉大锯善柔入虚空,二十六老人分猪肉
如此,就要详细调查马厂胡同李家人十四年前的社会关系了,这个难度之大, 就像大海捞针似的。
一夜未眠, 寒江独钓的眼睛满是红血丝,还时不时头疼,他揉着太阳穴说道:
“人要是能够穿越到过去就好了,状纸的编号是我亲手写的, 那个不起眼的小案子一定很重要,重要到对方要用假案调换,可是那个小案子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想破脑壳也没用。”
陆善柔说道:“今天不去刑部当差了, 你去睡一觉,干熬着把身体熬坏了。”
寒江独钓就像游魂似的, 摇摇晃晃,回卧房躺下。
魏崔城在梧桐树下搭凉棚, 他亲自动手,脚踩在木头上拉大锯。
陆善柔用纱布蒙住口鼻, 为了防止柳絮入眼, 她还戴上眼纱, 全副武装, 走出房间, 将一壶茶水递给魏三相公。
魏崔城说道:“你回去吧,外头都是柳絮, 今天更厉害了, 就像下雪似的。”
陆善柔不肯, 搬了个椅子坐下, “我就想离你近一点,看你做事是一种享受,我甚至不讨厌你身上的汗味,见到你,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再肉麻的话魏崔城也是听过的,现在已经习惯了,听了之后耳垂不会像以前那样发红。
简单的说,就是脸皮变厚了。
“我也一样。”魏崔城回应道,说完继续拉锯。
沙沙沙沙!
伴随着有节奏的拉锯声,陆善柔陷入了一片虚空。
前方是排列整齐的卷宗,都是弘治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书顺天府提刑所受理的二十四份状纸,按照阳数和阴数进行排列,分成了两队。
陆善柔行走在两队之间的中间,
其中,左下角写着“辛亥年十二月二十六日第九”的卷宗是缺失的。
这个案子后面还有“十一”,“十三”,一个是打架斗殴,一个是调戏妇女,都是与人相关的案子。
这种案子,京城每天都在发生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