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忍不住火冒三丈,想要把她捏圆搓扁,以泄心头之恨。
不过嘛……
托这个朱小雅的福,居然让她又摸到一条捷径。
孔珍珍得意地撇了撇嘴,抬头看着夜色中的和樾,内心再次升腾起那股难以名状的渴望。
——是的,故事的结局还远未到来,我们走着瞧。
同一时间, 法国。
徐徐秋风中,梁昀抬手摁着宽大的遮阳帽,正在远眺一片连绵不断的山丘。
这里地势平坦, 视野广阔。碧色的葡萄园像一条硕大的毯子, 一直向天空的尽头伸展。
离开法国之前,她终于还是从巴黎赶了过来,随着梁秋声一起参观他的酒庄。
这里比她想象得更加淳朴——翠绿的园地, 辛勤的工人,古老的石头建筑……
梁昀忍不住回忆起小时候。
她也曾赤着脚, 在水宁镇的田埂上奔跑;或是阵雨过后, 和小伙伴们在池塘边抓泥鳅。
她能感受到, 哪怕时至今日,这具身体仍然对土地有种本能的亲近。
而头脑却又在理智地抗拒。
梁昀在心里叹了口气,骨子里的东西,骗得了别人,唯独骗不了自己。
酒窖里, 梁秋声站在一只巨大的橡木桶前,拧开龙头,徐徐接满一杯红色的酒液, 递给面前的年轻人:“试试看。”
周沅齐笑着接过, 使劲晃了晃酒杯,在鼻下轻嗅片刻, 才伸出舌尖一抿。
“口感坚实, 单宁感强, 我喜欢。”
梁秋声拿过纸巾, 仔细擦了擦手,端起自己的酒, 欣慰地说:“这个味道和沙远镇的葡萄酒很像。”
周沅齐点头:“您是内行,沙远镇的潜力,您比谁都看得更清楚。”
梁秋声谦和地摆了摆手,又微微蹙眉道:“小周啊,你们年轻人,有野心是好事。可是打造那样一个综合经济体,投资体量实在不小,你做好不被吞没的准备了?”
周沅齐轻晃着手中的酒液,一脸委屈地说:“梁叔叔,我可是敬重您真的热爱葡萄酒,和地产界那帮只知道瞎吹的半吊子不一样,才把这个项目透露给您的!”
他略为正色道:“沙远镇地处中部,一穷二白,但是有绝佳的葡萄种植和酿造条件。虽然目前经济落后,交通也差劲,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进不去,但这正是商机所在啊!”
见梁秋声没接话,周沅齐又凑上去,戏谑地眨了眨眼:“当地政府我早就接触过了,没见过什么世面,几乎是求着我拿地。按照省里的规划,附近的机场和铁路都在建了。”
他伸臂一挥,激动地展望jsg起未来:“以后大城市的年轻人累了倦了,周末随便飞过去,在园子里采采葡萄,酿酿酒,多放松!不想喝本地的酒,也可以去镇上的酒吧一条街,世界各地的红酒随便喝!”
“晚上就睡在葡萄酒主题的高档酒店,闲了就去购物中心买买奢侈品,还有各种音乐节、戏剧节之类的演出可以看,酒主题公园也安排上,啊对,加上葡萄酒历史文化博物馆,齐活!”
他继续滔滔不绝道:“康养项目也会一并跟进,高级养老院建上一批,周边的别墅啊、洋房啊,压根不愁卖。回头再搞点校企合作,拉动实习和就业项目,把沙远葡萄酒的品牌打响。当然,咱们不是卖酒哈,是要把酒文化和文旅业深度融合,在空地上打造出一座新城,一座活泼的现代之城啊!”
周沅齐的眼神中涌动着赤裸裸的野心,晃得梁秋声心旌摇曳。
“建住宅,引进最繁华的商业,搞文旅经济。梁叔叔,财富密码都给您破译得明明白白了,您难道对泰启的开发和运营能力如此没自信?”
梁秋声的胸口剧烈起伏,面对这个诱人的巨大商机,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他终还是把自己最大的担忧摆到了明面:“泰启的实力毋庸置疑。可是这个项目的规模太大!这万一有什么风险……”
周沅齐翘起唇角,语气里混入了一丝微妙的不屑:“梁叔叔,我得到消息以后,第一时间找到您,只因为我觉得泰启是有胆色的。没想到啊,终究还是局限了。”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您应该也听说了,陈琛打算让我去接余胜利的摊子,我马上就要回国接管南城建设了。我这新官上任的,怎么着也得拿出点好东西哄陈琛高兴不是?到时候,这个项目还藏不藏得住,我就不确定了。”
他为难地说:“当然,如果泰启惧怕风险,我也可以主导南城建设一起参投,和您分担这风险。只不过,利润分成这块……您也知道,陈琛那个人是出了名的不讲情面,过去你们两家还能谈谈婚约,现在连婚约也是没影的事,纯谈钱的话,他未必愿意让利。”
周沅齐做出遗憾的表情:“我只能尽力斡旋。时间不多了,您可要尽快做决定。”
他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轻轻放在橡木桌上。
“我三天后的飞机回国,如果到时您还在犹豫,小侄也只能给人做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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