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拖得越久,反而说明这人胃口越大,不像一般贪财的宵小之徒。
季匪当然不敢放松对程见烟的保护,哪怕会引起她的怀疑也顾不上了。
四月中旬的时候,季匪约许棣棠出来见了一面。
“我给了他一笔钱。”坐在茶馆的窗边,男人看向窗外的风景,声音淡淡:“让他这段时间不要出现。”
季匪长眉微皱,瞬间明白了许棣棠这几个月都‘风平浪静’的根本缘由,可是……
“你这不是个好办法。”他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这种垃圾的胃口是填不满的。”
给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然后就是无数次。
即便季匪有很多钱很多房,养活十个大胃口的许建良都没问题——但他可不打算惯着他。
“况且,”季匪顿了一下,实话实说:“这种解决问题的办法,程程知道了大概不会很开心。”
所以这也是他为什么不选择拿钱直接解决许建良的原因之一。
“我知道。”许棣棠似乎并不意外他会这么说似的,眉眼依旧波澜不惊:“所以我可以这么做。”
季匪微怔:“什么?”
“你是程见烟的老公,枕边人,所以做事之前得考虑她的感受,但我不用。”许棣棠修长的手指转弄着茶杯,实话实说:“我只是她素未谋面也不知道存在与否的一个哥哥,以后有没有见面的机会都不一定……”
“所以我解决问题的办法可以更简单一些。”
就像是在季匪身后‘保驾护航’的人一样,许棣棠可以做一些季匪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
而且,不用担心被程见烟讨厌。
季匪目光微闪,说一点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
“你。”他忍不住问:“你没想过去见见程程?”
虽然他们实在称不上有什么‘兄妹情’,但季匪能看出来,许棣棠不是个坏人。
甚至,还是个挺不错的人。
许棣棠笑了笑,没接这个茬。
他开口,反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听说过‘医疗事故’么?”
医疗事故?季匪被这猝不及防的问题弄的愣了下,点头:“听过。”
生病本身就是‘风险’的一种,而在医院里接受治疗的任何过程都是有可能出现突发情况的,治疗和手术都有方案,但方案之外总有意外,这种意外则被称之为‘医疗事故’。
“有的时候,医生拿着刀子就是合法的杀人者。”许棣棠垂眸,看向自己修长的手指:“而我是一个可以持证杀人的外科医生。”
“说句实话,许建良给了我学医的动力,这么多年,我一直渴望着我又给他做手术的机会。”
“然后,合理合法的制造一起医疗事故。”
“……你是准备犯法么?”季匪长眉蹙的越来越深。
“许建良是一个很爱喝酒的人,喝大酒,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就是。”许棣棠闭了闭眼,只感觉记忆里砸东西的玻璃声还有母亲怯懦的哭声都在耳边。
“在监狱里这么多年,对他而言反而是种养生,但一个对喝酒上瘾的人说要戒哪有那么简单。”许棣棠嗤笑一声,眸光很冷:“他出狱后,我就开始引导他重新喝酒。”
劣质的酒精能让一个人变得上瘾,更别说本来就是酒鬼的家伙。
许建良这些年一直被‘改造’,身体自然算不上多么强健,如今重拾起酒精后被不断侵蚀,许棣棠觉得自己早晚能等到为他开刀的那一天。
有这一天的目标当成精神支柱,他就觉得自己这十年从医的辛苦没有白费。
季匪静静地听着他的‘计划’,只觉得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报复方式,自带毁天灭地的中二感。
如果他是十八岁,他一定会为了许棣棠的计划鼓掌喝彩,甚至有可能崇拜的认他当兄弟,但放在现在……
他觉得这人真有点二逼。
犯得着因为一个垃圾,把自己的生活赔进去么?
一个优秀的医生,居然每天都在计划着一场医疗事故。
他是预备退出医疗界这辈子都不当医生了,还是准备直接进去,在监狱里给犯人开脑壳啊?
季匪无奈,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你应该知道我是干嘛的吧?”
“你合法持刀,我合法持枪。”
“论合法杀了许建良的机会,我比你多得多,但我绝对不会这么做。”季匪淡淡道:“能有一大堆更‘正当’的手段搞死那老东西,我干嘛让自己犯罪。”
“季先生。”许棣棠不为所动,声音冷淡:“不是身处沼泽的人,就别幻想着拉别人一把了。”
“你误会了,我没有想‘拉’你,我是打算警告你。”季匪说的毫不犹豫:“如果许建良真的有一天如你所愿进了医院,那我肯定立刻报警,先让警方把你控制了。”
他天生就是破坏别人计划的存在。
从前破坏了程见烟的‘结婚计划’。
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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