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宁红着脸捂她嘴:“哪有你这样做长嫂的,净会揶揄小姑啊!看是我好性儿,往嫡额娘跟前告你黑状告少了。”
“可不?小姑子忒温柔了些。日后到了夫家可不敢这么乖顺,谨防有些人蹬鼻子上脸。到底钮祜禄家纷繁复杂,不若咱们府上人口简单。”说到这舒穆禄氏都收起嬉笑之色,只剩满目忧心。
高嫁虽好,小媳妇难当啊。
尤其果毅公光嫡妻就娶了仨,还有个继后与贵妃生母的侧福晋。相当于两重婆婆,再加上四个身份贵重的妯娌、六个难缠的大小姑子……
见嫂子实在挂心,淑宁笑着拉住她的手:“嫂子勿忧,我啊,如今可是贵妃的心尖尖儿,十阿哥的七舅母。皇上圣旨亲封的阿灵阿夫人,准一品诰命。任她们心里再如何腹诽,也不敢舞到我面前来。否则的话……”
淑宁眯眼,故作狠厉地比了个手刀:“否则我就直接杀了猴子,看哪个母鸡还敢咯咯哒!”
舒穆禄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就你那恨不得扫地恐伤蝼蚁命的,还杀猴子呢。能保全自身,咱们在家都念阿弥陀佛了。”
淑宁眨眼,想问问她是没看过自己庖丁解羊是咋?
但想想自己在家人眼中一贯的温婉形象,她还是住了口。只道自己定能保全自身,把日子过好。只大婚后到底为人妇,再不能像以往一般于父母膝下承欢。还要劳烦兄嫂多多费心,好生看顾阿玛跟嫡额娘云云。
舒穆禄嗔了她一眼:“分内之事,还用你多加嘱咐?”
淑宁唯恐她误会,赶紧解释了几句:“不用不用,这,这不是妹妹即将成婚,对家中万千不舍么?便知道嫂子千好万好,至贤至孝,也还是忍不住要白嘱咐几句。”
舒穆禄氏摇头失笑:“你啊,就是太敏感多思了些。你便是嫁了,也是咱们家二姑奶奶,是我跟你哥的妹子,咱们虎头的小姑爸爸。不管怎样,咱们都是血脉相连,至亲至近的一家子。当嫂子的只盼着你平安顺遂,诸事吉祥。”
“若,若万一有什么不妥,家里也永远有你栖身之地。哥嫂跟你大侄子,始终站在你这边。”
后头这句虽多少有些不大吉祥,却暖到了淑宁的心窝窝里。
让她底气十足,梦里都带着丝丝缕缕的甜意。
感觉都没睡多久呢,就听珍珠在轻唤:“姑娘,时候不早了姑娘,该起了。”
淑宁睁开惺忪的睡眼,瞧了瞧窗外还在闪烁的星子:“这不是不早,是太早了吧,有卯时没有?”
珍珠笑嘻嘻将湿热的帕子抹在她脸上,助她快速清醒:“没有,但您也该起了。今儿您大喜,要忙活的事儿多着呢。”
第22章 迎亲
“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
声声入耳的喜词中,刷刷几下过去,明显的揪疼里,迷迷糊糊的淑宁瞬间清醒。睁眼就瞧见一位身着诰命夫人朝袍的圆脸夫人正娴熟地扯动纱线,往来弹动间,带走她额角的汗毛?
将她这一脸茫然瞧在眼里的塞和里氏笑:“你这丫头,该不是瞌睡打得忘了今儿自己大婚吧?”
淑宁扶额:“让嫡额娘见笑,实在是……”
实在是太困了啊!
打从接到圣旨赐婚,频繁预知梦的那天开始,淑宁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接着人在深宫,更是战战兢兢,恨不得夜里都睁着一只眼。可算回到府中,能卸下满心防备了,可不就疲惫得恨不能把自己焊在床上?
但事实什么的,可不好与外人言。
是以,她只俏脸微红,眸光低垂,做个安安静静的娇羞美新娘。
倒是塞和里氏笑嗔:“实在是结结实实伺候了娘娘与小皇女一个月,还未缓缓便又开始忙活大婚了是吧?唉,嫡额娘也知你累。可有什么法子呢?亲家母频频上门,百般央求,绝不肯错过今年内这个最最好的日子……”
人群中也不知是哪个道了句还有这等事,塞和里氏便抚掌:“那可不是?”
接着,便笑容满面地详诉了亲家母频频上门,屡屡加聘金,花样诉说自身殷切。自己到底心软,竟被哄走了掌中珠的经过。
无他,按着常理,从两家订立婚约到亲迎,怎么也得一两年,甚至年。
好与两家方便。
让男方府上能来得及粉饰新房,女方家中可细细准备妆奁。
只那未成婚便有了首尾,珠胎暗结的;或者家中长辈身子不健朗,怕守孝时间太长误了孩子佳期的;再或趁着热孝成婚,甚至是冲喜的。才会这般草率从事,匆匆嫁娶。
塞和里氏虽没拗过巴雅拉氏匆匆给淑宁定了婚期,但也不愿让她受这冤屈,是以从两家订了吉日起便不厌其烦地与人讲说自己被拿捏的经过。
众人闻弦歌而知雅意,也理解她这爱女之心,维护家族名誉的用意。
是以争相恭维,都说二姑娘出类拔萃,才得太皇太后、皇太后、皇上与阖宫娘娘们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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