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襈经此之后,更加励精图治。
誓要在荆棘密布中,走到最后终点。让所有高贵之人,都对他们母子低下头颅,恭恭敬敬地跪拜称臣,喊他们这对微贱的母子为太后与皇上。
临近年关,皇上称自己身体有疾,今虽痊愈也还是觉得软弱。元旦不能谒堂子行礼于宫中拜神,照常升殿。
岁末时,阿大人被派去往太庙行礼。过了年儿世祖章皇帝忌辰,阿大人又被派去行李。
如此种种,无不表示着皇上对于阿灵阿信重。
也让淑宁越发肝颤,每每对自家夫君与好大儿耳提面命。连往四阿哥、十阿哥府上送年礼,都要备上一把金圆规并一个金尺子。
就差把沉默是金,循规蹈矩两个词刻在他们脑门上。
唯恐他们年轻不知深浅,一不小
心就掉进他们阿玛亲手为他们挖的巨坑里。
有子有女万事足,躺平躺得不亦乐乎的胤俄笑:“舅母都殚心竭虑至此,外甥敢不从命?”
于是厚重年礼之外,十阿哥还送了对儿亲手雕琢的碧玉蝉。
玉知了,予知了。
知了知了,舅母不必忧心。
这惟妙惟肖的两只玉蝉看得淑宁捧腹,悄悄跟阿灵阿摇头:“都说十阿哥愚笨,实际上这才真是个聪明主呢。可惜呀!”
皇上很怕外戚专权,早早就断了十阿哥的可能。否则的话,那孩子未必……
阿灵阿笑着摇头:“未必啥呀?未必能平安长大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这样不管是对十阿哥还是对咱们府上,都是最好。”
否则聪明外甥就算顺利长大,真个接下了爱新觉罗家的江山,也很难说就不会第一个把大刀砍向姥姥家。
皇上亲手扶起来的佟半朝,如今不也大不如前了?
这例子举的,淑宁就很难不服气。
而且很快佟佳氏还将迎来新一波的打击,这不,过了元宵之后皇上又可以上朝了,能秋后算账了。
四十八年头一遭,皇上召领侍卫内大臣、满汉大学士、尚书等问:“去年冬天,圣躬违和,命尔等于诸阿哥中保奏可为储君者。尔等何以独保奏胤襈?胤襈当时获罪于朕,身撄缧绁,而且他母家微贱,怎能使其为皇太子?”
这愤怒的质问一出,全场静默。
接着皇上便又深究,当日到底是谁先提议保举胤襈的。
大家伙都知道,这个事儿是鄂伦岱、揆叙、王鸿绪私下里商量的。但到底同朝为官不说,几人身份上也都非比寻常。
那鄂伦岱出自于佟佳氏,是佟国纲之子,当今亲表弟。揆叙他阿玛叫明珠,王鸿绪父兄也都当过或者正在当着朝廷大员。
他自己也参与明史修正,官至工部尚书。
因此上,朝臣们就算心里清楚,嘴上也都说没有。
于是点兵点将,点到了倒霉催的领侍卫大臣巴浑德:“奴才启禀皇上,当日宣旨之后,奴才等众人奏称立皇太子事关系重大,臣等何敢保奏?您说奴才等等在行间俱能效死,如今正是为朕效死之日也,不可稍有隐诲。奴才等奉旨之后出,分两班序坐。众人要保八阿哥胤襈,所以共同入内,并没有首先发言之人。”
康熙冷笑:“你们所选之人相同,即大为可疑。其中必有倡导之人,你们赶紧详查举奏。”
所有人等出殿片刻,互相查证之后又入。巴浑德又言:“奴才等领侍卫大臣那日是坐在一处的,都是各出己意,并没有领头之人。”
康熙又接连问了领侍卫内大臣坡尔盆、领侍卫内大臣尚之隆,两人都说是巴浑德先发言的。
阿灵阿直言自己未与他们一道,而是跟虎威、庄亲王与费扬阿说话来着。因为诸皇子都很优秀,实难抉择。唯恐仓促之间匆匆写就,辜负了皇上的一片信任之心。
所以他们四个都是交的白卷。
至于旁人?
那他自己都陡然被托如此山岳般重事,正百般为难呢,也没有在意啊!
所有人等:……
恨不能为这个鸡贼的家伙伸手竖起大拇指,也不太老,怎么就这么巨滑呢?
偏皇上委为腹心,素来爱重之。
闻言非但不以为忤,还觉得为人臣者当如是。
再问几人之后,康熙就断定这事儿是他老舅佟国维跟大学士马齐的主意。肯定是他们两个以当举胤襈,然后默喻众人。其余大臣等畏惧他们,不得不依他们的意思。
马齐给自己喊冤,言说当日论及此事,皇上就命微臣不得干预。因此上,微臣立即避开。其余大臣们所议论
的,微臣实在不知啊。
康熙说他就知道马齐是个谬乱的,所以不曾使知知道这事儿,更令他不得干预。
但他若加以追问,必然能知道些端倪。
所以诸位臣工务必详加举奏。
然后,巴浑德这一锅就甩到了汉大臣身上。说当日汉大臣们尽所欲言,所以他们看着那些汉大臣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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