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阿玛额娘就是天下间最好的阿玛额娘,没有之一。
格佛贺妯娌四个也都含笑补充:“还是天下最好的公婆,绝无仅有。咱们姐几个每回娘家、出席宴会等,都是被旁人羡慕到眼红的主儿。”
“可不?”
“那些人都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比有情郎更难得的,就是知情达理,不喜欢给儿子塞妾的婆婆。咱们姐儿几个不知道前世积累了多少福德,才遇到婆婆这样的好婆婆。”
淑宁夸得脸上一红,阿大人却骄傲昂首,觉得儿子们和儿媳的家人朋友都特别有眼光。
自家宁宁那是好女儿、好妹妹、好姑姑、好姨母到好妻子、好儿媳、好嫂子、好额娘、好婆婆、好玛嬷……
这么一路好过来的,从无任何瑕疵。
自然人间第一流。
淑宁:……
这家伙就算这辈子不姓王,上辈子也姓没错了。
忒喜欢自卖自夸。
偏偏孩子们还都跟着胡闹,都说她是最好的。被夸到脸红的淑宁只好勾唇:“因为我也有最好的儿子女儿、儿媳与孙子们啊!你们都这么好,我又如何忍心错待?”
若是寻常,阿大人就是脸再怎么厚,也不好当着儿媳妇和孙子们的面追问他呢,可是天下间最好的夫君?
可今天,皇上大宴群臣,席间频频向他敬酒,他喝多了啊!
酒意怂恿之下,自然少了几分顾忌,当时指着自己鼻尖:“我呢,我呢?宁宁你还没有说,我是不是这世上最好的夫君呢!”
见额娘脸红如火,已经酒醒孝顺儿子虎威忙帮着转移话题:“阿玛还没有说,五十五年您怎么了呢,怎么就严重到差点让儿子们丁忧的地步了?”
那段完全被福晋支配的岁月,简直是阿大人毕生不想回忆之最。
闻言便皱眉摆手:“听虎圆夸张吧!哪有那么严重?不过染了些微恙罢了……”
“那可一点都不微。”晴晴不赞同地插话:“大哥你是不知道,阿玛那病来势汹汹,先是高烧不退。后又连拉带吐,还猛咳不止。嗓子哑的,好像刀片划过。病情危急的,连皇上都数次来府上探望。命御医驻守在咱们府里,开了御药房。”
“饶是如此,阿玛也是几度病危。皇上想把大哥二哥都叫回来,以防不测。阿玛撑着病体拒绝,求皇上务必以前线战事为重,否则他死不瞑目。这才只让二哥回来,对你绝口未提。”
闻听自家素来身体强健的阿玛因此而在家调养了大半年,虎威就知道那病情到底有多重了。
天可怜见,亏得祖宗保佑,让阿玛平安渡过此劫。
否则的话……
想想自己凯旋而归,阿玛坟头上的草都长到尺余高,孝期都快结束什么的。虎威就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接着就给阿灵阿跪了:“儿子不孝,竟不知自己戍守在外时,阿玛竟还……”
嗐!
阿灵阿赶紧把人拉起来:“这哪能怪你?生老死病,人之常理,哪能预料,又哪能避免?我儿受命在外,阿玛能帮助的不多。管好家中,不与你添乱还是可以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你小子孝顺,愿意为了老子放弃一切,不远关山万里地奔回来。老子还不愿意因为自己之故,累前方战事有了什么变数呢。万一我没事儿,前方却因为主帅离开而被敌军趁虚而入,你我父子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到那个时候,皇上可不会想着是他对臣子一片怜爱,特意不远万里将人叫了回来。
只恨不得赐他点红枣当归,让他早早归去。
不然虎威这个丧不是白奔了吗?他家好大儿呢,也别想讨了好去。如此稳赔没有赚的事儿,他就是傻透了也不会干!
如今儿子有功,他有德,父子几个同受重用才是最好的局面。
等尘埃落定,四阿哥脱颖而出。
之后弘晖阿哥。
若不出意外,钮祜禄氏至少还能兴旺了个两三代。
明白他这个苦心的虎威笑中带泪地点头:“阿玛说得是,往事已矣,来时可追。这三年多,儿子一直未在阿玛额娘面前尽孝。如今儿子载誉归来,该是能赋闲些时候。就让儿子好生在二老跟前好生孝顺,略作弥补吧。”
阿大人原想着丑拒,让他好生弥补妻子儿子去。
再好好松散松散,总之回自己小家、管住自己的媳妇跟娃,少打扰咱们老夫妻自在和乐。
可想着皇上今日之举,这小混蛋必定会成为京城第一炙手可热。与其在外头呼朋引伴,整日里花天酒地,一不留神就哪个套路了去,或者被皇上怀疑上……
他那刚刚放下的老心哟!
不免又提到了嗓子眼,瞧了瞧他那刚刚洗了珍珠粉,又不知道敷了什么脂膏的黑白分明脸。噗嗤一笑,计上心来:“孝顺倒不用如何孝顺了,劳累了三年多,你闭门谢客好生歇歇吧,也免得这脸不好见人不是?”
不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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