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逼近的十四还在眉飞色舞地跟康熙讲着征李氏种种,讲到高兴处,连虎团回师在即,唯恐遭遇当年虎威之事,积极刮胡子、做保养。甚至引起李氏那边误会,忙不迭给他送了许多保养良方跟一个漂亮小公主的事儿都给抖了出来。
这下好了,连随在龙辇左近的阿灵阿都忍不住插话:“后来呢?那小混账王八羔子不会见色起意,胆大妄为地……”
就收用了吧几个字还没说完,就被再也忍不住的虎团截住话头:“没有没有,阿玛您别听十四阿哥胡说。您可是儿子的嫡亲阿玛,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品行,旁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儿子且知道自己在外多年,福晋上孝敬阿玛额娘,中和妯娌,下教育孩子有多辛劳呢。再不可能不顾她的想法,私下在外纳妾蓄婢。”
“再者说了,那可是李氏公主。就算如今咱们大清获胜,再也没有所谓的李氏。那李氏故地所有的一切,也都归皇上所有。儿子岂敢僭越,私下收受对方公主呢?”
那都不是好色问题,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
阿灵阿满意点头,咕哝了句算你小子还有几分长进。
至此,虎团才算逃过一劫,也在心里狠狠给十四记了一笔。混账东西不仗义,亏自己还让了许多功劳给他。
结果呢?
当面卖兄弟,差点把他坑惨。连坐龙辇都如坐针毡,再没有丝毫畅快得意了。
十四:……
这个时候说嘴瓢,好表弟还能相信吗?
可是,他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只鉴于这事儿太过好玩,他才一时没刹住车。等意识到不对的时候,皇阿玛和四哥已经听上了瘾。
命令他继续讲下去。
当今皇上跟未来皇上的双重命令,他除了服从之外还有什么呢?
虎团冷笑,趁着皇上跟四表哥不注意向他挥了挥钵大的拳头,做了个你给我好好等着的口型。
直让十四欲哭无泪,胤禛唇角微弯。
车马粼粼之间,龙辇过了大清门,一路往乾清宫。
跟当年亲迎虎威一样,康熙也在乾清宫设宴,大宴群臣,亲自执杯向功臣虎团跟十四敬酒。
虎团端起酒杯,当场来了个感激涕零:“奴才自小被皇上破例,如同诸皇子阿哥一般在无逸斋就学。科考之后,又被皇上一路重用。奴才心中由来万分感激,恨不得肝脑涂地,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至李氏战场那天起,奴才就心怀忐忑。唯恐自己愚钝,辜负了皇上信重。如今大捷而归,才终于如释重负,敢与皇上说句奴才做到了呜呜呜……”
将军爆哭,也把康熙感动得红了眼眶:“好小子,是个好样的,一点儿也不比你大哥差!”
“真的吗?”虎团笑中带泪,满是惊喜地追问了句。
得到满意答复之后,还直接原地小跳了一下。既而又红着脸赔罪:“让皇上跟诸位大人见笑了,只是奴才自小便最崇拜大哥,一直以他为目标积极努力着。如今皇上这一句,就是对奴才最大、最好的肯定。”
目标么?
虎威轻笑,心里那点子不能把这小机灵鬼摁倒剃胡子、抹珍珠粉的小遗憾烟消云散。
只美滋滋地与身边的自家阿玛碰了一杯。
当年跟在他屁股后头喊大哥的小不点儿,如今也是朝廷栋梁了呢。日后他们兄弟几个齐心,必能好好支应起钮祜禄氏的门庭来。
越想越骄傲,越想越自豪的父子两个频频举杯。
淑宁从午后等到黄昏,就等来了父子四个,两对醉猫。某人都已经醉到不省人事了,在她靠近的时候还抗拒地摆手:“去去去,换个小厮来伺候。不然脏了爷的身子,福晋该生气了。”
噗~
格佛贺几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羞得淑宁脸上通红一片。
不禁低低地骂了声老不正经的。
没想到,老子如此,儿子也没好哪儿去。最后的最后,还得是无缘参加宫宴也无处醉去的虎宵担起了这份重任。
把老阿玛跟三个醉醺醺的哥哥一一搬回了各自房间,还帮二哥虎团擦了手脸,换了衣裳。
没办法,他那一身征尘仆仆又酒气熏天的,实在让人受不了。
偏偏他跟二嫂分别数年,本就生疏了不少。再加上这醉猫还以为自己尚在大营之中,二嫂子刚要与他洗手脸。大家伙居然高喊自家贴身侍卫的名,问他怎么管的事儿,军营重地怎么还放个女子进来了?
不管二嫂怎么解释,他都坚定认为是美人计。
并言自己已经有了天下间最贤惠的妻子,再不会做丝毫对不起她的事情。要不是虎宵手疾眼快,虎团那天下间最贤惠的妻子都免不了被他家暴之危。
虎宵摇头,决定把这是告诉家里的每一个人,好好嘲笑嘲笑他。
看他以后还喝起酒来没个节制不!
还不知道自家弟弟这么坑的虎团酣睡一宿,第二天日上三竿方醒。对浅笑着给他端水的妻子微笑:“辛苦福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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