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和周总说了,把桌子上酒喝了就能走,他却一直不愿意。”他晃着脚,语气很惋惜,“那怎么办,你替他喝吗。”
玻璃桌上立着一个高脚杯,其中液体在霓虹灯下形成绮丽的颜色,林北生嗯了一声,直接伸手去拿。
周青先却先他一步,毫无犹豫地端起喝下。
纪沉玩味地看着他们的动作,注视着周青先仰头时优美又脆弱的颈项,和上下滑动的喉结,忽然问道:“说起来,下个月我和周青先的婚礼你会来吗。”
他嗤笑一声:“如果像今天这样,和未婚夫喝着酒还有炮友来砸场子,这不太好吧。”
霎时间,周青先清晰地听到心中咯噔一声响。
辛辣的液体进入喉管,他吞咽不及,侧过身体用力咳嗽。
周围很吵,他却怎么也听不清,混沌地陷入雾里,只能感觉到自己夸张的心跳声,和如火灼烧一般、滚烫的焦躁感。
他本来还有时间去想说辞,想先抓紧时间脱身再去找理由去解释自己与纪沉的关系,但对方毫无预兆地放出的这计重弹让周青先措手不及,脑里只剩一个念头:完了。
他不敢去看林北生、或者说无暇去看林北生,只有震耳欲聋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聒噪又慌忙地提醒——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而林北生比起他的反应则要冷淡很多,甚至连眉都没皱,不知是并不意外这样的展开,还是说并不关心周青先的事情。
他勾着手去将周青先从卡座里捞起来,对方身上有一股明显不属于他的香水味,林北生这时候才微微侧过了脸。
“我允许你带走他了吗?”身后纪沉不耐的声音响起。
林北生架着周青先,并不搭理他,只想大步带着周青先离开。
纪沉彻底被他点燃,勾着唇绕过来拦住他:“我说让周总喝了酒自己走,期间有你什么事吗。”
纪沉对自己有着极致的自信,他并不把一个beta放在一起,方才那么说也只是为了周青先能自愿喝下那杯酒,这样自己便能顺理成章地带他开放。
至于这一个找上门来的beta,随便两下就能打发掉他。
抱着这种想法的纪沉插着兜迈步走到林北生面前,察觉到对方似乎比自己高上几公分后心中更加烦躁。
“周总可是说你能打十个我啊。”他眯起眼睛,拳头在兜里握紧,在说话地间隙便利落出拳。
林北生向另一侧躲去,他为了不让纪沉打到周青先便朝更不好躲的地方闪,导致下颌被对方的拳头擦过。
纪沉的眼睛便亮了几分,他的手被撞得有些钝痛,但语气还是控制不住地兴奋:“嘿……不也就这嘛。”
这是他关于林北生最后一次失误的判断。
因为在下一次出拳时,林北生已经习惯考虑进周青先的范围,侧身时灵活了不少,并且在纪沉袭来的瞬间勾住了他的脚将他绊倒,同时拳头重重落在对方腹部——
“呃呃呃啊啊!”纪沉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
“哎!先生,我们这里不允许打架斗殴!”耿旭恰到好处带着酒保过来,让一群大汉去拦住纪沉,自己则假装维护秩序挡在了林北生面前,“我们要请二位离开了!”
周围逐渐混乱起来,纪沉的朋友都在他身边看他,耿旭便趁乱把林北生往人群里推:“快走,你快点带着人走。”
“他这是喝了……”他觑了眼周青先的脸,心中一惊,咬咬牙改道:“算了你……你直接带着他去楼上,我给你房间钥匙。”
林北生也大概能意识到周青先不太对劲,点头说好,想了想又提醒一句:“他喝的高脚杯里的酒,你看看能不能把杯子收回来,以防万一。”
耿旭比了个ok,又扎进人堆里。
从一楼到二楼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周青先走到楼梯时便已经完全迈不开脚了。
他原本架着林北生的手臂无力垂落到腰侧,失神地望向地面,脸上都是不自然的潮红。
他的身上好烫,烙铁一般的温度,一碰便带来含着哭腔的呻吟,在隔音很好的二楼放大到一清二楚。
林北生叫了两次他的名字,他才迷茫地仰起头,唇间嗫嚅着不知说了什么,然后扬起脸朝对方贴去。
他应该是想要索吻,唇却不断地落在林北生脸边。
滚烫又湿润的,好似是一场眼泪。
林北生深吸一口气,抓着他脑后的头发要他冷静,逼他与自己对视。
“周青先。”他又一次喊了他的名字,一字一顿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周青先迷惘地望着他,眸中潋滟一片,睫毛都要润湿,像一只漂亮的水鸟。
“知道的。”他好像轻轻一晃就能落下泪来,呆滞地凝视他片刻后垂下眼睛,用气音小声地答,“林北生。”
林北生、林北生。
他又在念,这个名字伴随着他的呼吸,含混又滚烫地落在林北生的锁骨间,好似下一刻就要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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