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许茫然,“你莫不是看错了吧?”
见她不敢相信,钟萃娘拉着她一把挤开前头的苏月见等人,指着针科榜首的位置,“你看,我可没骗你,瞧你的样子,难不成是高兴傻了?”
受着钟萃娘的情绪感染,黎青黛不由欣喜,这是自她有失忆以来赚的第一笔钱,说不欢喜是假的。
苏月见猝不及防地被钟萃娘挤到一边去,蹙了蹙眉头,也没说什么。苏月见天资聪颖,在医药上的学识就没输过给谁,可惜昨日她大意,误将白芥子认作紫苏子,以至于稍逊于“陈苓”。
“我的阿苓当真是厉害……”耳边又传来钟萃娘的声音,苏月见听得心烦,转身走开。
虽然黎青黛和苏月见最后都是甲等,但苏月见觉着自己始终矮半个头,越想,心中不由愤愤不平。若不是这个“陈苓”,榜首的位置本应该是她的才对。
平时跟苏月见玩的好的,见苏月见一直阴沉着脸,都不大敢靠近她,只能偷偷躲在背后说些闲话。
“技不如人,在那儿生闷气,还得我哄着她……”
“甭理她。没贵女的命,偏学贵女的傲气。”那人嗤笑。
听到这些风凉话,苏月见暗暗攥紧了拳头。
帝王欲月后围猎解闷,太医署、尚药局、药藏局解皆忙忙碌碌,准备随行的药物,众医女身上的任务便繁重起来。
太医署仙人博士练出丹丸,因人手不足,令黎青黛、苏月见等人将丹丸送去尚药局和药藏局。
东掖门的宫道是前往内宫尚药局的必经之路,亦是诸位大臣去往尚书省的大道。
眼前穿着朝服的大臣从东掖门进出,身份低下的医女自然要避让。
黎青黛微屈膝,微低头,准备随着众人一起行礼,孰料好像有谁在她身后用巧劲推了她一下,一个没站稳,黎青黛猛地朝前扑去。
刹那间,黎青黛双手抬高,扑通一声,膝盖碰地,才不至手上端着的丹丸摔落在地,否则她就真的要大祸临头。
还没等她松口气,映入眼帘的是深红的绛纱袍,轻柔从她的面颊擦过去。她一脸芒乎地抬头望去,骤不及防地对上庄檀静幽深的双目,只听四周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曾有不少心怀不轨的女子,欲对庄檀静投怀送抱,怎奈尚未近身,不是血溅当场,便是当作刺客严加鞫讯,下场凄惨。
苏月见嘴角微弯,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就在众人以为黎青黛在劫难逃之时,庄檀静眼神淡漠,竟然绕过她径自走了。
领头的内侍心有余悸,擦了把冷汗,他可一点都不想惹麻烦,尤其是风头正盛的庄檀静。同庄檀静不期而遇,黎青黛不由怔住,内侍见她还傻愣在原地,不禁催促,“傻愣着作甚,还不快起来。”
黎青黛才从思绪中回神,忍不住回头望了眼庄檀静挺拔颀长的背影,他行走在诸位王公大臣中,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而她只能混迹在芸芸众生之中,他和她的距离好似隔着一道天堑。
不过,黎青黛内心并无多少伤感,更在意的确是另一件事:他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装的还挺像。
等做完手中的活,医女们终于能歇息片刻,几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
黎青黛的膝盖磕着后隐隐作痛,她慢慢走到回到住宿的下房,拉开裤腿一瞧,不出所料,果真一片淤青。
钟萃娘都替她觉着疼,提起今上午发生的事,不由感叹:“你的命真大,我都替你捏把汗。”
“为何?”黎青黛显然对自己这位“情郎”有重大误解,于她心中,庄檀静面冷心善,并非什么暴戾之徒。
“你冲撞的这位散骑常侍,可是有名的心狠手毒。但凡有人对他不敬,悉数被——”钟萃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提起庄檀静,钟萃娘又想起些关于他的传闻,“最引人好奇的是,众人只知他是承平侯的养子,出身江阴庄家,其余的经历仿佛有人刻意抹去一般,无人知晓。”
黎青黛这是第一次了解他过去的经历。
话锋一转,钟萃娘回过味儿来,“不过,你当时好端端的,怎就忽然站不稳重,赶巧的是,还差点冒犯了那位煞神。”
黎青黛仔细回想那时,“只隐约感觉有人从后头推了我一把。”
“有人推你?”钟萃娘也仔细回顾,“若没记错,你身后那位可不就是苏月见。难道就是她黑了心肝想害你?!”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钟萃娘是个急性子,立刻就要去找苏月见理论。
黎青黛赶紧拦下她,“现下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也不过是口说无凭,没有人会信我们的。若是被苏月见反咬一口,说我们诬陷她,又该如何是好?”没别的法子,只能选择息事宁人。
恍若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她说的不无道理,人不能逞一时意气,钟萃娘冷静下来,仍是不忿,“难不成我们只能忍气吞声?当我们软柿子呢。”
“而今也只能提防着点她了。你想为我讨公道,这份心意我领了。倘若因那人气坏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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