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相信,庆元帝其实也早就猜到了先帝当年的心思,不然的话,每次提起先帝,他只会称呼为“先帝”,而从来就没有称呼过“父皇”。想想庆元帝的一生还真是坎坷,父亲不疼,母亲不爱的,每天都生活在阴谋诡计之中,没疯已经是奇迹了。听完林依兰的分析,周承谨西先是沉默,然后低低地笑了:“他们是真的打算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不把朕除去不罢休了。也不知道太后许出去多少好处,居然说动了四宗,让他们放弃了自己原来的计划,转而来支持她?真是有魄力啊!”话语间,满是嘲讽的意味。林依兰是不知道太后到底许出去多少利益,但是满清、天异宗、蒙古、四宗等等势力都想要分一杯羹,若太后真的得手了,可想而知,这个大周必定四分五裂,民不聊生。齐王干干地笑了一声:“皇上也不必过于忧心,这些也不过是信妃娘娘的猜测,做不得准,也许真是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恐怕,小嫂嫂的猜测是真的。”这时书房的大门被推了开来,千秋霜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皇上,下面的暗卫来信了。” 招待“给朕。”周承谨接过书信看了起来,过了半晌才抬起头,脸上全是凝重的表情。“三日前,四宗的武者开始以极为隐蔽的方式向西北集结,恐怕在我们到达科尔沁前,他们就会出现在西北。”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此时情势已经很明朗了,这几方势力真的结盟了!“皇上,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依微臣愚见,皇上应该取消此次出巡,立刻回京,方是上策。”齐王正色道。千秋霜没有说话,但沉默的态度代表他也是赞同齐王的看法的。周承谨吸了一口气:“若现在就回去,反而是自乱阵脚了,别忘了我们的大军刚到这里,正是马疲人倦的时候,更容易被他们抓住机会偷袭。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装作若无其事,和原计划一样往科尔沁行进,不过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虽然现在情况看着很麻烦,但未必不是一个机会。”他看着他们,眼中全是凝重。“齐王,你守好乌兰察布,若是满清真的来犯,务必小心,他们极有可能会攻击大周的边境,调虎离山,你自己要做好判断。”“秋霜,你即刻让暗卫传话给镇国公,让他们做好部署,这一次,朕绝对要让这四宗有去无回。他们十六年前欠的的债,也该还了。”说到这里,他的眼睛全是恨意。“还有,你立刻传信给明镜,让他守好紫禁城,太后极有可能会带人进攻皇宫,夺取帝位,让他提防有心人浑水摸鱼。至于蒙古这边……”说到这里,周承谨地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就凭区区蒙古,也想杀朕?简直是不自量力,既然如此,朕就陪他们好好玩玩。”他现在真的有些庆幸,为了以防万一,他在临行之前在丫头空间里面准备了不少火药,看来,真的能派上大用处了。林依兰也想到了这一点,心里稍微有了点安慰,但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心中有着隐隐地不安。因为心里存了事,这一晚上林依兰一直没有睡好,直到天微微放亮之后,把自己折腾地精疲力尽之后,才沉沉睡去。也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只知道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余姑姑和阿曜一老一小正站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看见她醒了,小家伙高兴地就往她身上扑:“母妃,你终于醒了,你睡了好久。”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昨天还对林依兰不满地很,今天就有黏上了。含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门,林依兰问余姑姑:“现在是什么未时了?”余姑姑:“娘娘,你可终于醒了,你睡了好久,现在是巳时了。”“这么久?”林依兰有些诧异,居然一下子睡到了下午。撑着手臂,林依兰让自己坐起来。按了按还有些痛的额头,心里直叹气。看来这最近精神实在是太紧绷了,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娘娘,刚才皇上来过了,呆了好一会。只是茂明安部的依德日郡王前来觐见皇上,皇上就先离开了。”余姑姑回道。“依德日郡王来了?那需不需要本宫也去迎接?”林依兰问。“娘娘说笑了。”余姑姑笑道:“不过是个番邦的郡王,哪里需要娘娘出面恭迎?他们可是我的大周的藩属。皇上肯见他们也是给他们的面子了。”当年大周虽然征服了蒙古草原,但因为太祖一向对蒙古人极为仇视,所以根本就没有把大周纳入大周的版图,只是藩属国而已。其实说是藩属国,也不正确。当年太祖曾明文规定,蒙古草原不允许再建立大一统的国家,诸部首领也不许称王,违令者,灭族。因此蒙古诸部地位最高的,也只是郡王而已。这些年来,蒙古诸部都在大周的威压之下,活得是战战兢兢。他们会和满清勾结,林依兰一点也不奇怪。“你还是先替我梳妆吧!茂明安部落一向比较听话,想必皇上会给他一个面子、设宴款待的。到时候,本宫还是需要出席的。”再说睡了这么久也该起来活动活动了。诚如林依兰所料,她刚起来没多久,庆元帝就设宴款待了依德日郡王,林依兰她们陪侍。“皇上昨日抵达乌兰察布,臣本来打算当天就来觐见皇上的。但皇上未曾宣召,臣不敢擅入。况且臣想着皇上一路舟车劳顿,肯定是累了。臣也不敢叨扰皇上休息。今日才能觐见,还望皇上恕罪。”依德日郡王是个身高超过一米九,体型魁梧的、四十来岁的壮汉。但此时却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庆元帝行着大礼,连头也不敢抬。如果细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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