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对照,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只在那所谓父亲战死的噩耗传来,他了,带我去见人吧。”
贡布阿赞知晓他口中之人是谁,忙点头称是,领着人到了一处大毡前。
大毡内还亮着灯,即便没掀开门帘,也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裴天启阻止贡布阿赞要掀开帘子的手,示意他禁声,自己撩起门帘一角,偷偷往里瞧。
暖黄灯光下,瓦达正抱着小婴孩轻轻逗弄,婴孩发出咯咯咯的笑声。瓦达抱着他转了个圈,笑声更大。瓦达高举着他躺倒在榻上,将他拥在怀中轻轻啄了下他的小脸蛋。
婴孩还不会说话,只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抓住瓦达的脸,咿咿呀呀发出兴奋的叫声。
刘安在榻边边整理衣物,边看两人玩闹,脸上是榻从未见过的舒缓笑容。
裴天启的心因见到心念之人而激动,又因见到心厌之人而恼怒。
贡布阿赞看出他的不开心,忙进去说:“刘公子,我找这小子有些事,就不先打搅了。”
匆匆拉着自己不知死活的小弟离开。
刘安不想贡布阿赞会过来,正在诧异,又见到他身后的人,整个人都震住了。
裴天启见他脸上的笑肉眼可见地剥落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他熟悉的迷茫和害怕,怒气一下子冲上来。
他三两步上去,假意环顾了一下四周,啧声道:“怎样,逃了大半年,竟是找了个这般的破烂地方。还是说,只要有那小子在,不管是破庙还是茅厕,你都不挑呢?”
刘安尴尬笑,说:“将军怎会来此?”
又想到贡布阿赞与这人的关系,也不意外了。
想到这一层,自然联想到当初自个儿决定来找瓦达,虽是穷途末路,无奈之举,到底也藏着些说不清的私情,遂更加释然。
“刘安行动不便,暂居此地。哈卡诸位都古道热肠,此处虽比不上中原腹地奢华宏伟,到底是给了刘安一席遮风挡雨之所。刘安感激还来不及,怎敢妄加非议?”
那便是拐着弯骂他将军府苛待了?
裴天启怒到极点反而笑起来,“你倒是真逍遥!”
刘安听了心里不是滋味。
这一路来的艰辛谁人能懂?他惯于隐忍,自然不愿将自己难处说与他人听,只是今日被心念之人挑起来,才觉压在心底的委屈翻涌,努力清着嗓子不让眼泪流下来。
“将军到此地又有何事?难不成是专程赶来看望刘安的?”
裴天启自然说不是,但也没确切说此行目的。
刘安心里空落落的,自然不敢奢望这人是来看他的,也不想知晓他真正目的,眼下只想躲这人远一些。
怀中孩儿没了哄弄,哇的一声哭出来。
尴尬二人这才惊醒过来。
刘安急忙软声哄弄,裴天启甫听到婴孩哭声,心中激动,往前一步就想瞧个清楚。只可惜刘安速度极快,将那襁褓搂地死紧,又悄悄往身后带。诚心不想让裴天启见着。
裴天启皱眉不语,刘安背着他哄了一阵,哭声渐渐消止,慢慢传来轻微的奶鼾声。
小婴儿大抵是玩累了,唑着手指竟是睡着了。
裴天启不自觉放低了声:“这……”
刘安脸上挂着一抹慈蔼,又透出些凄凉与自嘲,“将军瞧见了,刘安此行已有自己生活,与过往再无瓜葛,将军既为故人,也该……再无挂念……将军,还是请回吧。”
刘安垂着头,裴天启瞧不见他眼中隐隐闪烁的泪。但他能听到他话中的哽咽。
裴天启怀中的信又变得滚烫,那些都刻印到了脑海里的一字一句,字字句句仿若都如活了般从这人嘴里跳出来,又变成一把把刀子扎进他的肉里心里。
什么再无瓜葛,过往一切皆是云烟?
什么前程似锦,鸿鹄大志心想事成?
这人难道忘了,也曾说过心悦喜欢,思念如漆?
裴天启茫然,紧紧抓了刘安的肩逼迫他抬起头来。
刘安吃痛,怀中婴孩翻了个身,滚出一块襁褓中的物件来。
裴天启眼眸一扫,终是像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激动道:“你还心悦我的对不对?刘安,你还心悦我!”
“将军……”
刘安被抓得生疼,裴天启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喜讯,眼中尽是疯狂,“你若早已放下一切,这块玉佩又该作何解释?”
顺着裴天启的目光,刘安才想起置于襁褓中牵在孩儿颈上的那块玉佩。
曾裂为两截,后找了工匠修补,勉强合成一体的玉佩。
被裴天启弃置,却被自己捡来的视若珍宝的“裴”字玉佩。
刘安终究没忍住,一滴泪滑落,落在“裴”上,落进裴天启心里。
裴天启一下子将人拥入怀中,那些倔强和高高在上仿若一瞬间就被击得粉碎。
他懊恼又自责地说:“都是我,一切均是我咎由自取。我不该让你离开我身边,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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