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道割裂外界的风,将所有嘈杂喧嚣都甩在了身后的世界。
他要寻个安静的地跟她算账。
晋如枝感知到养父是真的动怒了,平日里再怎么有胆子违逆他,此刻都不敢多说一句话,酒意退散,她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样的荒唐事。
“痛……叔叔,轻点好不好,你抓得我好痛。”
男人的手劲本来就大,加上荀学怿处在盛怒之下,自然是没收住力度。
晋如枝的手腕细小,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骨都要被他捏断了,想挣脱却像被戴上了手铐,大小姐语气委委屈屈的,撒起娇来又软又乖,像是随时快要哭出来一样求他放过。
荀学怿却偏不吃她这一套。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已经停在了酒吧门口,还不待顾铭下车替他们开门,荀学怿拽着她大步走向车,拉开车门就把小姑娘扔了进去。
“开车。”养父的声音冷得吓人。
晋如枝的醉意彻底消散得干净。
车子里安静得出奇,司机默默开着车,顾铭正在整理下周荀总的会议安排,晋如枝默默缩在车座上,圆圆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瞧着身旁男人的脸色,只觉大事不妙。
“荀总,前面有个药店,需要让司机停一下车吗?我去给荀小姐买些解酒药。”
顾铭细心地问道。
荀学怿不发一言,脸色阴沉得很。
晋如枝小心翼翼地出声:“不用,我只喝了一点点……没喝醉。”
大小姐心里慌得很,荀学怿这副样子她再了解不过。从前每当她闯了大祸,荀学怿从不会在外人面前训她一句。
但一回到家,就开始给她算起帐来,家门一关,怎么惩,怎么罚,全看他的意思。
“叔叔……我手腕好痛。”
晋如枝没说谎,方才他那样用力,松手时她的手腕都显了一圈淡淡的红痕。
养父不理她。
晋如枝心中暗道不好,以往犯了小错,只要卖个惨服个软,荀学怿那关便过去了,但若是触犯了荀学怿的原则……
她还记得十五岁那年,她霸凌隔壁学校的女生,逼得人家差点闹退学自杀。
直到后来被荀学怿知道……现在她回想起男人当时得知此事的神情,仍是心有余悸。
“叔叔…理一下小枝,不要不说话好不好……”
惯会卖惨的大小姐语带哭腔,她是真的怕荀学怿冷着脸对她的样子。
荀学怿终于开口,却不是对她说,“顾铭,将明天上午九点的视频会议改期。”
闻言,晋如枝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侧头惊恐地看向身旁的荀学怿。她若是没猜错,今晚回到家后,他怕是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按照大小姐没少作死的经验,一般能影响到养父第二天工作安排的情况,唯有他把她揍狠了,第二天要花时间哄她。
就像十五岁那个晚上,她被他打得哭到喉咙嘶哑,还是没出息地往他怀里钻,抽抽噎噎地被他抱着睡到第二天十点。
之后的一路都没有人说话。离家的距离越近,晋如枝的心就越是忐忑不安,只好先提前打腹稿,想好要怎么把荀学怿敷衍过去。
车终究还是开进了小区,晋如枝下了车,不情不愿地跟在荀学怿身后,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涌上心头。
荀学怿的怒气比她幻想得还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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