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一看,发现是程攸宁的手机,程攸宁把面包放下时随手把手机放在了边上,这时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在装面包的纸袋丢下染上一小块光斑。
她无意窥探程攸宁的隐私,自顾自继续倒酒,任凭铃声在那响着,直到因无人接听而挂断,可刚把酒倒入醒酒器,才晃了几下,铃声又响了起来。
难道是有急事?她放下醒酒器,走过去瞄了一眼,等看清来电人的名字,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是周熹如打来的。
她自然不会去接那电话,依旧撇下不管,折回去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等铃声再度停下,才提着酒杯踱回来,液体随着步子摇摇晃晃,在玻璃杯内侧挂上一层暖色的水光。她抱着手又喝了一口酒,低垂的眸光明暗不定,屏幕忽地又亮了一下,这次是消息提示,她轻笑了一声,拿起手机走到浴室前,敲了敲门。
“什么事呀?”因隔着一道门而略显沉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她不说话,只继续敲门。
片刻后,门开了,程攸宁探出半个脑袋,她披着浴袍,发梢还是湿的,看起来是还没来得及吹干头发就被叫了出来,她看了眼谢时颐手中的酒杯,有些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说话间,水珠自发梢滴落,顺着脖子淌下去,滚入领口。
“刚刚你那位小朋友连着来了两个电话。”谢时颐扬了扬手机,盯着程攸宁的眼睛说道,“我担心她有急事找你,所以来和你说一声。”
她把“小朋友”和“有急事”几个字咬得特别重,程攸宁却一时没反应过来,见她举起手机,就自然而然伸手来拿,只是还没够到,谢时颐的手就往后一撤,她下意识跟着往前跨了一步,原本抵在门框前的脚便踏出了浴室,踩到了木地板上。
也刚刚好踏进了谢时颐怀里。
谢时颐依旧举起双手,一边是红酒,一边是手机,她偏了偏头,唇就几乎要碰到程攸宁的耳朵。
“你要当着我的面,在这个时候,给她回电话么?”她慢条斯理问道。
程攸宁身子一顿,转过脸来看向她,好似这才反应过来,眼里闪过一抹恍然大悟。
“也不是不可以。”她垂下眼,这样说着,再度抬起的手却是去接过那杯红酒,递到了嘴边,抿了一小口。
微微起伏的红酒在她唇角留下一点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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