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谢……谢……”
谢雁尽缓缓放下窗板,回到门前轻推门而入。
秦疏桐如临大敌般伫立在床边,面色阴沉,实则早已六神无主,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被看到了!?还是没看到?肯定是看到了!不然谢雁尽不会用那种语气叫他!
“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大人要谢谢我。”谢雁尽站定后,还有闲情调侃他。
秦疏桐一口浊气憋在胸口,沉声道一句:“将军,请移步殿外说话。”
两人脚步轻缓走到偏殿外,秦疏桐才发现这人走路不出声。
“秦大人,刚才在屋里,你趁殿下醉酒,冒犯殿下。如果殿下醒后知道,可是罪责深重。”
白汲不会因为他的逾越就责罚他,但如果让谢雁尽在明面上捏住了他的把柄,让白汲因此不得不从身边驱逐他,他绝对不愿。
秦疏桐万念俱灰,缓缓跪在谢雁尽脚边,伏低身子,抖着声求他:“谢将军,求您。”
在他看不到的脑后上方,谢雁尽目光森然,盯着他弯曲的脊背,冷冷道:“求我什么?”
“求您……当作没看见……”
秦疏桐心头狂跳,等着谢雁尽的回应,忽然手臂一痛,被从地上猛然拉起。
“是因为和男人比和女人更好么?”
谢雁尽紧盯着他,让他愈加恐慌。
“在仙音阁,你狎弄一个小倌,今天又轻薄太子。在你眼里,男人更好,是么?”
“你闭嘴!殿下尊贵,你怎么能把他和那些人相提并论!”
“那你呢?”
“……什么?”
谢雁尽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说不能相提并论,你对太子的心思不一般,是这个意思么?”
事已至此,他瞒不住了。
“是……我心悦殿下,所以我没有想轻侮他,只是……”情不自禁。
谢雁尽另一手扼住他的下颌,将他容貌仔细观瞧一番。秦疏桐短促地惊呼一声,握住他的手腕却挣不开。
“秦大人的样貌也算俊秀,你喜欢太子,但想将他压在身下,而不是雌伏,是么?”
他问得直白,秦疏桐不禁脸热,咬牙道:“哪个男人对心爱之人没有这样的念头……将军是觉得我总有一天会辱了殿下?若是因此,我可以向将军保证……保证……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我……不处上位……”
大概是这话让他显得太卑贱,谢雁尽闻言睁大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谢雁尽长久地沉默着,似不信,他只好羞愤地再解释道:“殿下身边护卫之人众多,只要殿下不愿,难道我还能强迫他?”
“男人有那么好么。”
他又怔住,谢雁尽总问些他听不懂的问题。
“秦大人是只喜欢男人么?男人的身子比女人更舒服?”
他脸上更烫,谢雁尽老围着这种问题打转,是为了羞辱他?正题却避而不谈,他只要他一个回答就行,饶过他,他会感恩戴德;不放过,他辞官便罢。
不论死活,不给白汲添麻烦就是。
“我是只喜欢男人,那又如何!我也没碰过女人,如何比较!”
“那你为什么不试试喜欢女人,不试试女人的感觉?也许你会发现女人更好。”
这是什么狗屁理论?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本来就是天生的,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哈,那将军为何不试试男人?也许你也会发现男人更好。”
谢雁尽一根指节在那紧实白皙的脸颊上滑动两下,忽道:“或许吧。”
秦疏桐惊异于谢雁尽的反应,但还未接话,已被放开。
“今日之事,我可以为秦大人保密。”
秦疏桐摸着下颌愣了愣,理解对方的话意后他才反应过来,道:“多、多谢将军……有什么条件将军尽管提吧……”
“没有条件,我说了保密就会保密。”说完,谢雁尽转身,“说起来,今夜秦大人为何会在东明殿、殿下的寝屋里?”
秦疏桐僵在原地,寒意涌遍全身。
“今日……我来向太子殿下请罪。我先是在仙音阁的宴席上惹怒将军,虽然至将军府谢罪……但将军似乎并不领情。宴席是殿下安排的,我败了将军的兴致,就是对殿下不敬,故来请罪……”好不容易编出一个理由,也不知道谢雁尽会不会信。
“原来如此……”留下轻飘飘一句应答,谢雁尽径直离开。
他看着这个男人黑沉沉的背影,惨白着脸低声喃喃:“完了……”
“秦大人,最近似乎精神不振?”
下朝出宫路上,秦疏桐被一个声音拦下。他近来是有些恍惚,全都是因为那晚与谢雁尽之间发生的事。抬头去看,发现是晏邈挡在他身前。他谨慎地后退一步,揖道:“晏大人。”
“我上次和你说大殿下很想念你,你没放在心上吧?这都一个月了,不见你来含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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