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赵以川截断他,顿了顿又解释,“当做衣服的回礼。”
裴哲片刻沉默重新靠回椅子:“好。”
现在回神,裴哲今天自见面起就一直掌握着主动,却从未想过这么做有没有让赵以川感觉不适。他们更多是合作关系,不是上下级,更非一定要分出孰强孰弱,他的无意识的强势作风会不会无意间伤害了赵以川?
比如不由分说买下那件衬衫还搭配了饰品送给赵以川,自己看来是正常礼貌,但现在也没发现赵以川其实有可能因此感到不舒服。
但道歉迟了,又突兀。
裴哲注视赵以川签单,一句“谢谢”也说不出口。
为数不多的对话里赵以川提起了学生时代,裴哲听着,好像是很久远的词。
旁人眼中的绚烂和自由并未给裴哲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象,他不怀念也不再向往,连同自己在国外生活的好几年也一通拉入黑名单。那时他的旧友不多,但无一例外都说裴哲回国后性格变得厉害,内敛,寡淡,甚至有点冷漠,完全不像以前。
每到这时裴哲总会短暂地回忆曾经,然后发现他忘的比记得的多。
比如不久前楚畅向他介绍赵以川,同一所大学,某某家聚会时见过,后来还一起露营徒步爬山,似乎他为数不多参加的局都总能出现赵以川的身影。
可裴哲想不起来了。
这时,回忆里早已面容模糊的赵以川就站在他的面前,问他:“要不要送你?不过喝了酒,可能只能陪你打车过去。”
“司机已经到了。”裴哲说完,又问,“送你?”
赵以川笑笑:“和你公司完全两个方向,不是还有事吗?算了。”
裴哲一想也是,就不勉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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