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江是个说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她的旅游计划永远跟不上她到地方后的突发奇想,无论是开着车想要去某个景点,半路却拐进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博物馆艺术展,还是信誓旦旦要去追鲸,最后追的却是极光。负责开车的司机显然还没有适应仲江的说一出是一出,每次被仲江要求临时变更行程,表情都会有一瞬的茫然。趁着仲江去拍冰川的时间,司机悄悄问贺觉珩,仲江给了他多少钱。贺觉珩迷惑,“什么?”司机问他,“你不是大小姐花钱雇来的陪玩吗?”贺觉珩:“……”三秒过后,贺觉珩点头道:“对,我是她花钱包的男模。”司机同情地看着他,“你也不容易啊。”贺觉珩忍笑忍得辛苦,他轻轻叹了口气,“其实还好,我们这种工作竞争压力很大的,仲小姐她年轻还漂亮,出手又阔绰,这个机会我也是竞争了很久才得到的。”司机“哇”了一声,“竞争这么激烈吗?我看你条件很好啊。”贺觉珩正想再说些什么,视线一转看到仲江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饶有兴致地听他们还能扯些什么鬼东西来。料峭寒风吹拂过防风帽子边缘的绒毛,依稀只看得见模糊的眉目,贺觉珩伸出戴着厚手套的手,在仲江的帽子上拂去。“有雪。”贺觉珩说。一望无际的灰暗天空下,远处是浮冰与深色的海水,雪在风中落下,又随风旋转上升,天地间人和车都少得可怜。大概没有人能再陪她在这无比冷寂的地方,浪费一日又一日时间了。仲江嘀咕道:“败坏我名声。”但……包养贺觉珩?听起来好像还挺令人高兴的。路上的日子总是消磨得很快,又或者说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间,都会变得短暂。绕岛一周的计划最终因各种意外而中止,回程的路上,仲江似不经意道:“明年要不要再来,把剩下的半程路走完?”贺觉珩没有回答,大概停了一两秒,他的视线从微渺的雪上收回,转向仲江问:“你刚刚说什么?”风其实没有很大。仲江想,远到不了遮住人声音的地步,而贺觉珩刚刚也没有走神,他只是……单纯地装没有听见。心里霎时似塌了一块儿下来。仲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明明这种邀约对贺觉珩来说拒绝才是常态。可是,可是。呼吸上不来气,嗓子堵住一样发酸,仲江露出一个笑来,语气是刻意伪装出的随意,“我说我们明天下午出发,徒步上山去看火山喷发,晚上早点休息。”贺觉珩说:“好。”他们回到了小镇,厨师已经提前做好了饭等他们,仲江在餐桌上的表现一如往常,语气轻快地和贺觉珩说起明天徒步的注意事项。然而就算是厨师,也能看出他们两个人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这两个人一顿饭吃完,饭桌上的菜几乎没少两口。“我吃好了,先去楼上了。”仲江说。贺觉珩手里拿着杯子,对她晃了晃,“嗯,我再喝点水。”天知道那杯水他喝了半个小时,水位下降了不到一厘米。终于,在看着贺觉珩在餐桌面前发呆了快一个小时后,管家咳嗽了一声,说道:“回来之前才吃过饭吗?看你们晚上没有吃多少。”“不是很饿。”贺觉珩敷衍地回答着。管家说道:“总之,你们要是饿的话就把冰箱里的菜拿出来微波炉热一下,我就先走了。”似有若无地,管家在临走前感慨了一句,“胃不好还给这儿可劲作,不是半夜给我打电话说自己难受要胃药的时候了。”贺觉珩的视线转了过来,他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大门就干脆利落地合上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贺觉珩起身进了厨房,半晌又空着手走了出来。他大概在厨房与客厅之间往返了有三四趟,最终认命地热了一碗粥端着上楼。仲江的卧室里没人,三楼的画室和健身房里也没人,贺觉珩想了想,往阁楼的方向走去。
通往阁楼的走廊悬挂着复古的壁灯,贺觉珩顺着昏暗的灯光走到阁楼的门口,看到门缝处透着光亮。果然在这里。贺觉珩正打算敲门进去,下一秒,他呆住了。阁楼低矮,仲江正屈腿坐在铺着一条绒毯的椅上,她的裙摆卷起在腰部,下垂的小腿绷紧,纤细的脚踝上垂着一块轻薄的布料。少女低垂着头,漆黑的长发散乱在素白的肩头,密若蛛网。而她就那样拿着一个造型可爱但尺寸可观的震动棒,往自己体内探去。gui头圆润的震动棒滑开花唇的缝隙,却难以进入穴口。“……怎么这么紧。”仲江叹了一句,又挤了一些润滑剂在震动棒上。硅胶的震动棒远不比真人来得刺激,但足够温吞不伤人,缺点是涂了润滑剂后更难插入穴口,总是在穴口处滑走。椅子正对着门,一扇门之隔,贺觉珩已经站在那里半分钟了。他大脑充血到全然空白,眼睛不受控地停在室内,浑身僵直。少女似乎完全没发现门缝外的窥探,一切隐秘都肆无忌惮地暴露在外,让窥视者口干舌燥。难耐的喘息响起,惊醒贺觉珩的神智,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连忙闭上眼睛,摸索着伸手去碰门,想要把门关严。不幸的是,这扇门不知道是年久失修合页生锈还是什么,贺觉珩才往前推了一下,金属合页就爆发出刺耳的鸣声。贺觉珩:“……”“谁在哪?!”屋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在仓促间掉在了地上。贺觉珩站在门外没有动,他说:“是我。”门被屋内的人猛地推开,赤裸着双脚的少女站在地毯上,眼尾尚且留有淡淡的潮红,将红润的嘴唇咬到发白,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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