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满足自己坐在古典长廊下吃烧烤的愿望,仲江请了一天假。请假一如既往地顺利,顺德的教师从不在这种事上违背这群少爷小姐的意思,毕竟跟他们过不去就是跟自己的钱途过不去。不过为了能早点回去,贺觉珩和仲江没有选择自己开车,而是买的机票。“车zoe叔会找人开回去。”贺觉珩说着。仲江坐在行李箱上,她问道:“你这个管家什么来头?”“zoe是我外婆的管家,我外婆去世前让他跟过来照顾我,是不是很严肃死板?”“接触不多不清楚,不过你说他是,那就一定是。”贺觉珩伸手点了一下仲江的额头,“昏君。”仲江甜蜜蜜地喊他,“妖后。”昏君和妖后上了飞机,在飞机落地后,仲江启用了自己的主卡,不出意外,数十个未接来电牢牢霸占了她的手机屏幕,往下滑三页都滑不完。仲江笑了一声,拨打管家的电话。而对方的第一句话是,“你现在跟小贺在一起吗?先别回家,仲总在老宅等你,南总在天景花园。”仲江有些嘲弄地笑了声,“哈,我知道了。”管家开口问他们在哪。“城郊机场,来接我吧,我在这里等你。”挂掉电话后,仲江抱歉地看向贺觉珩,“你可能不能跟我一起回去了。”她跑掉生日会就已经能把她爸妈气死了,再带过去一个贺觉珩,可能真的会爆发世界大战。贺觉珩想了想问她,“你觉得我直接去学校会怎么样?”仲江愣了一下,她抿下嘴唇,语句在唇齿间翻转几个来回,化成一个干巴巴的“哦”字。就好像贺觉珩一旦回到学校,便不是她的私有物了一样。“最近还是不合适吗?”贺觉珩问。仲江想了想说:“没有。”其实挺合适的,林乐刚跟兰最闹掰,气到大庭广众之下扇了他一巴掌。此事舆论之热烈让半个学校都为之轰动,那可是兰最,全赫德出了名的家世好脾气坏,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特招生甩巴掌,这事能被人记到他毕业。自己宽慰了自己几句后,仲江朝贺觉珩说:“这段时间不是很有很多配合调查的人都回家了吗?你现在返校也方便解释。”贺觉珩握住她的手,“我陪你等到玟姐过来再回学校。”管家来得很快,她打算陪仲江一起回去。“你准备去见仲总还是南总?”管家问道。仲江心不在焉,“我妈吧,她好说话一点。”上车后,仲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等下,我爸妈没进去屋子吧?”无论老宅还是天景花园的房子,她爸妈进去看一眼就知道里面住的不止她一个人。“没有,我改了密码,他们都住在附近的酒店里,我刚刚给南总发消息说你下飞机后还没吃饭,她说订了饭店让你过去。”仲江缓缓舒出一口气,“谢谢玟姐。”管家说:“应该的。”她的工资奖金可都是仲江发的。车辆驶入市区,空气中仿佛浮满了车辆排气口排出的废气,闻得仲江反胃。管家瞥了下她发白的脸色,没有关窗,也没有打开车载空气净化器。于是,当南醒时隔八个月看到自己的女儿一脸疲色地走进包厢时,骂仲江的话卡在喉中,不上不下。三秒钟后,南醒冷着脸道:“滚过来吃饭。”仲江从善如流地落座,拿起筷子,“谢谢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啊,”南醒被她气得肺疼,“一声不说地跑去日本看樱花,提前跟我和你爸说一声,我们会不答应?!”管家来时的路上跟仲江串了供,告诉仲江她这两天不在,是飞到了日本看樱花。仲江嗓音平静,“我之前也说过不要办生日会,但你们没听过。”“你是我和你爸爸唯一的孩子,仲家的东西以后都是你的,你是仲家未来的主人,得让他们看到。”仲江懒懒散散地用勺子舀着甜汤,“还不如多给我培养几个职业经理人。”南醒冷着张脸,“职业经理人上下勾结你怎么办?”仲江撑着下巴咕哝,“你们不会挑个忠心的吗?”“仲江!”
桌子上的碗碟被南醒一巴掌拍得震离桌面。仲江捧住自己的碗,一心一意吃饭。南醒现在是真觉得仲家百年家业要砸在这个小冤家手里了。小冤家眼观鼻,鼻观口,低眉顺目,就是一开口能气死人。“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仲江语气淡淡地,“我早就说过我不是管理公司的料,真让我管才可能会出事,反正股权在我手里,实在不行找信托咯。”南醒捂着自己胸口,指着仲江鼻子的手发抖,“冤家,你可真是个冤家!”仲江安慰她,“没事,起码仲家不会垮台在你们手里。”南醒拎着包起身,怒气冲冲要走。仲江咬着勺子,探头冲她的背影说:“妈,我们股份代理授权书不重新签一下吗?”南醒:“……”仲家老爷子去世的时候,把所有股份都留给了自己孙女仲江,并指定南醒做她的法定代理人,年限到仲江十八岁,也就是昨天。南醒拎着包坐了回来,她把包扔在一旁,“你想怎么签?”仲江乖巧道:“签我留学的几年。”南醒用力在她额头按了一下,语气软和了下来,“你也就仗着你是我亲闺女,想好去哪个学校了吗?我找人给你写推荐信。”仲江撒娇地抱着她的手臂,“妈妈你最好了。”“打完棒槌再塞个蜜枣,你这些手段全用我跟你爸身上了,”南醒叹了口气,“你等我找你爸谈谈合同细节,等到周末的时候你来公司签,省得他到时候不高兴。”话说到这里,南醒忍不住掐了下仲江的脸,“冤家!”小冤家口齿不清,“疼唔。”到底是唯一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南醒心软了,她松开仲江,摸了摸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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