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肯纳德一役结束归来後,小yan发觉南河变得b从前更加沉默了。
虽说以前主动开口的时候也不多,却不会像现在一样,话说着说着就忽然放空或陷入了沉思,连回过神後的微笑都掺杂了一丝虚假,彷佛将自己隔绝到另一个空间,任何人都无法真正地靠近。
某天,她在睡梦中被头顶上砖瓦响动的细碎杂音惊醒,匆忙跑到楼下找人,南河的房里却空荡荡的……後来才晓得,原来那是他在屋顶走动的声响,每当无法顺利入眠时,南河就会躺在砖瓦上看一整夜的星星,直到天明。
长老告诉她,南河是从勒肯纳德回来了,却又没有真正回来。他把一部分的心留在了那里,和那些逝去的生命一起。
「因为他是个坚强,却又太过温柔的孩子。」
听完这句描述的小yan深深蹙眉,点了点头却似懂非懂──为什麽发呆还有半夜不睡觉,会跟坚强温柔扯上关系呢?然而,每当看见有些神思不属的南河,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就像被人埋了根刺,一鼓动便带来疼痛。
既然无法视而不见,那就共同面对吧!下定决心的小yan於是也跟着爬上了屋顶,在南河错愕的眼神注目下直接抱着肚子躺平。当满天璀璨的星斗映入眼底,她的心头莫名掠过一丝异样,随後,不知名的温柔细语犹如穿越了时空,在她耳边响起,扰动心弦的同时,无以名状的悲伤也恣意蔓延开来。
「怎麽了,睡不着吗?还是又作噩梦了?」
听见问话的她猛然拉回思绪,南河近距离放大的脸孔遮住了大半的苍穹,她下意识屏住呼x1,用很小的幅度摇了摇头。
貌似察觉了小yan的不自在,南河连忙退开,清了清乾涩的喉咙,将目光转回浩瀚的夜幕之上。
「睡不着的是你吧!」平复了会心绪,小yan不由得嘟囔。「因为我不知道你怎麽了,所以也来这里躺着,想说……或许就能明白你发生什麽事了。」
眼睫微颤,南河的眼珠悄然挪向同一侧,用余光捕捉身边那抹明灿的金h。
萨尔玛部落内独一无二的美丽金发,他在勒肯纳德时却天天都能看见,无数金发的羽族人手持利器、不停叫嚣着朝他扑过来,而他退无可退,唯有不停地挥剑,亲手斩断在他眼前飞舞的发丝,也遏止那些异於己方的声音。即使眼前已然净空,仍必须深入追击後方会造成威胁的魔法兵。
日复一日,浸染了鲜血的手又酸又疼,可真正痛苦的却在别处。
总有那麽几个瞬间,他以为自己会撑不下去。
「为什麽不能好好相处……」
「嗯?」小yan偏过脸。她并未听清他的疑问,神情透着懊恼,希望他能再重复一遍。
「没事,只是想起了你以前问过我的话。」南河g勒出微笑耸肩,不愿继续深谈,很快抬手指向了上方转移话题:「听说,每颗星星都是一个闪烁的灵魂,因为很努力地活过了,变成星星後才会依然散发光芒……我不太记得母亲的样子了,但她说过的这句话我一直印象深刻。」
努力活过的人,肯定不会再被冷漠地区分成羽族或鬼族,而是不分彼此,一同在夜空中闪闪发亮吧。
「咦……」。
假设,小yan的能力足以让羽族和鬼族的优势地位相互对调,鬼族将有机会得到更好的生活,不再处处受制,那他是否不该自私,就让小yan本人去做决定?可万一,扭转局面後的鬼族部落团结起来,怀抱着复仇、泄愤之心,强势地反过来掌控羽族,她将面临的就是对异族的诛杀、欺凌、压榨……
对一名盼望将世界的美好放入绝望之人眼中的nv孩而言,何其残忍。
「该怎麽选择才是对的,您能教教我吗?长老爷爷。」
久久之後,老人的眼依然紧紧闭着,未能启口给予任何关於未来的指引。
教人意外的是,在使计夺下喀罗後,羽族隔了很长一段时日都没有任何动作,不知是暂且餍足了,又或者是在酝酿下一波的袭击计画。
久违的平静,甚至让风杏扶着脸颊感叹了句:「羽族啊,若到平安祭结束前都能安安分分的就好了。」
「上一次平安祭的时候,我才快要五岁而已吧?」小yan折着手指计算。
「是啊!而且篝火点燃不久你就开始打瞌睡了,还不让我抱,吵着要南河背背,背到後来南河也累了,两个小孩就在篝火旁边靠着睡着,还是牧岩把你们抱回屋里的。」回想起那段可ai的过往,风杏依旧忍不住莞尔。
平安祭是鬼族每十年举办一次的夜间庆典,用意是祈求族人们幸福安好,原本多由好几个相熟的部落聚在一起庆祝,可惜经年累月受到羽族猛烈摧残,各部族离散的离散、灭亡的灭亡,如今只能与萨尔玛的族人们简单度过。
南河打从心底希望羽族能就此罢手,让没有争战的日子持续得久一些,再久一些,无论是谁,都不必为了离别和伤亡而担惊受怕,更无须彼此仇视。
那阵子,他专注於留意兰泽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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