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三区走的路上,遇到不少上班的人。
花芽听到有不少人说“文工团”“汇演”等字眼,想必都很期盼着国庆的精彩节目。
快到图书馆,花芽又听有人说文工团的人到了暗礁岛。
她纳闷,为什么不从跨海大桥来呢, 非要去暗礁岛。
花芽想着要把这个消息跟周文芳说说, 好好逗逗她。
到了图书馆, 周文芳果然已经在这里看书。
面对新来到的两千余本书籍,她如饥似渴地看。经常可以看到她手边放着一本书, 抽空的时候总会瞥上几行文字。
花芽扯了扯周文芳的麻花辫, 周文芳料到是花芽,伸手就要打。花芽抓住她的手威胁要往到嘴里咬, 周文芳飞快地说:“我拉屎没洗手!”
花芽快速地往周文芳身后看了看, 看到有个人影。花芽嫌弃地说:“你至于这么大声么?”
周文芳冷笑:“跟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花芽说:“那你就能跟我说那样的话?啧啧, 真是埋汰孩子。”
周文芳说:“对,我埋汰孩子, 我就拉屎不洗手怎么——”
“咚!”
谢伟民不小心撞到桌角,周文芳回头看到他,脸肉眼可见的红了。
站在门口僵住的谢伟民转头想走,被花芽叫住:“谢副团长,你听见没有,周文芳同志不讲究私人卫生,她拉——唔!”
周文芳捂着花芽的嘴不让她叭叭,花芽愤怒了,没洗手还捂我的嘴?
结果谢伟民站住脚开口说:“小芳同志很讲究个人卫生,你不要造谣。”
花芽挣脱周文芳的手,想要看看谢伟民的嘴脸。
周文芳红着脸,跟花芽说:“人家就知道不相信,就你脑子一根筋,说什么信什么。”
“你怎么就知道我脑子一根筋?”花芽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跟谢伟民一眼说:“你算你真不洗手,也会有人被爱情蒙蔽双眼,不认为这是个问题。”
周文芳看了谢伟民一眼,谢伟民忙说:“这本来就不是个问题。”
花芽不想看他们俩一唱一和,甩开胳膊上楼整理书去了,把阅读室让给这对狗东西。
等到花芽上去,谢伟民站在登记桌前面,憋着话想说。
“你要借书?”周文芳还记得上回谢伟民文绉绉的信件,淡淡地说:“最近来了不少书,你那么文艺,肯定有喜欢的。”
谢伟民大老粗一个,上哪儿文艺去。就是见周文芳是个知识女青年,想要配合她的步伐。听周文芳的话,谢伟民想了想说:“那你给我推荐一本吧。”
周文芳把自己刚看完的一本《落霞》递给谢伟民,介绍着说:“草原上隐晦的爱情故事。我挺喜欢的,就是结局不大好,两人都死了。”
谢伟民正要拿书的手一下停住了,他问:“既然是隐晦那最后两个人‘嘎’之前一起了么?”
周文芳笑道:“既然是隐晦,死之前当然没在一起啦,我看就是活该,有话不直说,你觉得呢?”
谢伟民烫手似得把《落霞》往前一推,跟周文芳说:“我不喜欢看悲剧,你再给我介绍个别的。”
周文芳说:“《梁祝》《绝情人》《无缘再会》你喜欢哪本就借哪本呗。”
“那我先不着急看。”谢伟民动了动喉结,原地走了一圈。又踱步回来,站在登记桌前把来意坦白道:“我今天早上接了个任务,叫我去暗礁岛接人。我一问,原来是青岛来的文工团的人滞留在暗礁岛上,需要有人去接应。”
看到周文芳不为所动,他特地说:“青岛来的,带队的是一位姓于的副团长。”
周文芳歪头看着谢伟民,谢伟民揉揉鼻子说:“那我去了啊,就跟你说一声。”
周文芳把找出来的书一本本摞好:“知道了。”
谢伟民一走三回头的离开了。
花芽从一楼半的楼梯上跑下来,狠狠地拍了下周文芳的肩膀:“你跟他说啊,你对于奇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不说他心里膈应呢。”
周文芳说:“我俩写了这么久的信,他要是还以为我喜欢于奇,他就活该不能跟我在一起,干脆当一辈子的臭光棍得了!我都等了他一年,还这么磨磨唧唧,我烦他烦的要命。”
花芽说:“你别焦虑啊,他也是尊重你,要不然通过什么人非要跟你相亲,你不也为难么。他就是想要慢慢地走进你心里。”
周文芳叹口气,忧郁地说:“也怪我,耗到现在我就是不甘心,为什么一定要我去主动。”
花芽看着周文芳的眼色,过了一会儿憋不住地说:“今天海上不平静我听人说会有中央的记者过来摄像,专门拍国庆汇演。文工团的人不能耽误国庆演出,不管刮风下雨都得登岛。”
周文芳把书立起来在桌子上顿了顿,看了眼窗外说:“谢伟民说他要过去接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万一碰到暴风雨”
像是映衬她所说的话,窗户外面响起一声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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