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寓年淡淡一笑:“钟小姐肯定有办法联系舒怡。”
“帮我把这个交给她吧。不关她的事。”
钟影想起那次艺术团在铂粤庆功、偶然从东捷一帮员工嘴里听到关于陈寓年的评价。
二世祖、凭着一份得天独厚的家世,游手好闲。
几次接触,虽然让人看不透,可也不像别人嘴里说的那样。
钟影没说什么,她的视线落在陈知让身上。
都姓陈,品性如果真的很差,那陈知让应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这个孩子她是教过的。钟影接过银行卡,点了点头:“要不要看她自己。我不能替她做决定。如果不要,我让陈知让带回去。”
点到名,陈知让仰头乖巧道:“钟老师,没问题的!”
陈寓年摸了摸陈知让脑袋,笑了下:“好。”
一旁,两只小的默默观看、转身交头接耳。
“我小叔是不是闯祸了?”一年级的陈知让难免忧心。
闻琰耸肩:“不知道。估计是惹到我干妈了。”
“我干妈脾气很不好的。让他小心点。”小闻老师警告道。
陈知让叹气,想了想,以防万一道:“他虽然是我小叔,但他和我爸年纪差很多。后来分到这边的酒店管理才住来我家。他自己也有房子的。我回去问问我妈能不能让他独立出去。”
“其实他老早之前一直在我爷爷那,和我们关系也不是特别近,就过年——”
陈寓年无语了:“陈知让,我听见了。”
这小子六亲不认的速度属实让他有点震惊。
陈知让扭头,眼神复杂:“就是让你听见的。”
陈寓年:“……”
时间过得还是很快的。
细雨冥冥的梅雨季一过,阳光灿烂的盛夏眨眼近在眼前。
闻琰去深州的前一晚,钟影焦虑得睡不着。
加上这阵子发生了太多事。程舒怡不在身边共事的这些时间,她其实也很不适应。有时候电话里聊起,程舒怡一副快要笑死的声音,说,影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妈。
睡不着,脑子里便越装越多。
闻琰这一趟还是蛮久的,满打满算两个月。她出生后第一次离开这么久。虽然身边跟着两个关怀备至的奶奶,还有专业的老师、熟悉的同学,但钟影一想起她那么小来到自己身边,一点点养到现在活蹦乱跳、还是那么小只,就越想越舍不得。
半夜三点,钟影坐起来,撑着额头竟然冒出一个念头,还是不去好了。那么远的地方、那么长的时间,如果有什么……钟影一点都不敢想,还是待在自己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背上传来温暖的抚摸。
“她以后还要去更远的外面。”裴决说。
钟影点点头,转过身埋进他怀里:“我知道。可我就想她现在待在我身边。”
“她太小了。她才一年级。”
裴决摸了摸钟影后脑头发,没说话,可过了会,他突然说:“你一年级的时候已经敢一个人走夜路了。”
钟影抬头和他对视:“什么?”
裴决垂眸望她,眼底有笑意。
“不记得了吗?”
“果然,哥哥什么都是骗人的。”裴决叹气。
钟影笑起来:“你说啊。”
“算了”,不知为何,又想到一些,裴决翻身搂住钟影,笑道:“赶紧睡觉。”
钟影被他搂得脑袋发热,她一边笑一边推他:“说啊!”
等她脑袋好不容易从裴决环抱用力探出,裴决还是不说话,闭目装睡。
想想还是不能说——
三年级的哥哥赌气离家,一年级的妹妹闻声赶来,一路呼天抢地、崩溃寻他,哭到路过的野猫都弓起身子不敢动。
后来长辈问起来,原来在妹妹心里,哥哥大概已经是没了。
单纯
相比自己母亲整夜的担忧与不舍, 小闻老师一大早精神抖擞。
她像是即将出发去巡视自己的王国,阳光普照的清晨,站在客厅摊开的行李箱前, 严肃着神情、叉腰低头仔细检查。起床就已经穿好了妈妈准备的连衣裙, 自己梳了遍头发,扭头瞧见钟影走来, 闻琰笑眯眯道:“妈妈,我可以再带一副发箍吗?”
公主略加思索, 尚觉头饰不够。
钟影笑:“自己去挑一个。”
公主蹦蹦跳跳跑回房间。
裴决路过公主的行李箱,看了眼,不是很明白,走到妹妹身边小声汇报:“已经六副了。”
钟影觉得这方面对男生而言,理解起来是比较困难,于是便轻声哄她单纯的哥哥:“一周七天呢。”
裴决:“……”
中午十二点多的飞机,深州落地估摸下午三点。
吴宜和裴新泊一起去接。听说吴总裴总都要来,东捷的高层还以为是视察工作, 后来说是接孙女, 一众脸上的表情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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