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不想走这儿进去。
再加上……陈禾透过望远镜,看见铁皮加盖的活动板房前,水泥地那边,因远远也看见了宋城元他们、而停下了脚步的两三个没戴帽子、但也没和天上地下有什么特殊连接的人,移动眼珠,看回了宋城元这边:
对方此时已戴上了一个红色的头盔,穿着特殊的鞋子在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两个的红帽子管理者一起涉着水往里面走,其中一个红帽子给他递了根烟,被拒绝了;路上有零星几个黄帽子工人,见到几人,很远的时候,就多多少少地避开了一些;与此同时,水泥地那边的几个人在站在那儿望了一会儿后,可能是以为宋城元就是一名普通的管理者、或者是认出了这个连续来了两天的便衣,也一个接一个地散了。
陈禾想起来大部分工人现在在午休。那几个黄帽子应该是在做准备工作;而另外那些人也许则是上午下雨睡得太多,中午闲着没事睡不着,看热闹。
……总之,就这么用眼睛上看,异常是很少很少、甚至说是几乎没有的。
所以,疑点应该还是会要落回到先前小刘提过的那些“农民”身上吧?陈禾这样想着,在眼看到宋城元跟红帽子一起进入了大楼,看不见了,才从缝隙里抽回望远镜和自己的脑袋,看一只手按着耳机、但也同样放下了望远镜的小刘:“00”
“……”五感敏锐的小刘迅速转过头,疑惑看他:“?”
“你先前说的,那些被开发商买了地的农民,他们在哪、一般又什么时候来啊?”他先含蓄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一无所获,随后才直白:“这里,目前好像,还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啊,还早吧。午休都还没结束呢。现在人都没有,什么都没看到也正常。”小刘恍悟,秒懂了他的意思,然后安慰了他,告诉他:“至于那些农民么,没什么‘来不来’的。因为他们大部分就住在这儿。”
“他们就是这个工地上的工人。”
陈禾和真实之眼:“……啊?”
……
“……当然了,也不是说这个工地上全是原来那些被买了地的农民。”
宋城元回来时,小刘正蹲在烂泥地里,继续跟陈禾讲自己之前不小心遗漏了的案件前情:“也有一部分是外地来这打工的工人。只是说,原来那些被开发商买了地的人,现在都直接在这个工程里打工;少部分没在这里的,都是在外地或者其他地方打工或者上班。所以,我们也不需要对周边做什么特殊留意,只看里面就行了……”
一回来就看到自己徒弟在背对着自己,撅着个屁股认真误人子弟的宋城元:“……”你妈个冤种。
“这就是你整整两天、什么东西都没发现的原因?”他直接开口,把两个说话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对小刘黑着脸:“‘不用留意周边’?——狗教你的?老子教你的东西被你吃了?”
“!没没没没有啊师父!”小刘被吓得一溜站起来连声辩解:“我没没没不注意!只是我前两天自己看了才说不需要的啊!我没划水啊!”
顶在前面的前辈那么慌,就是再不会看眼色,陈禾也不好继续蹲着了,只能也跟着起身:就是期间他个子太高,重心不稳,又不好抓旁边的铁皮弄出声音,只得撑了一把稀泥地,一手拿着望远镜,一手糊满了泥地爬起了身,默默站起来。
“哼!”余光扫到另一人动作、也被小刘的态度待着消了点气的宋城元哼了一声,脸色总算没那么黑了,但也仍不算好,跟被人欠了几百万似的,没说话。
这……?作为亲传弟子的小刘很快摸到了他的脉,立马一改自省的态度,小心翼翼地站好了开口:“师父,您这是,也还没进展啊?”
“……天天都是被那几个人围到转,能有啥子批进展?!”被点破的宋城元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用方言骂了句,“他妈的都说了我是来搞特殊调查不是来查他们的!结果一个二个都他妈把我围到!生害怕老子把他们尾巴抓到了!报警的也是他们,妨碍公务的也是他们!日他妈不晓得他们到底想干啥子!”
“这,这也不是这么说。”小刘瞬间了解了情况,劝他:“毕竟我们以前确实抓违章抓安全比较多,他们害怕也正常。再说了,他们不害怕,他们上面也害怕啊,不把人围到是不可能的。这就是人的一个基本避险心理。”
“他们怕!说明他们肯定心里面有鬼、有问题,才会怕!没得问题他们怕啥子呢?怕我发癫吗?!”宋城元不认同他的说法,叉着腰皱眉:“还是要想个办法进去再去里面问哈……”
“你……”他先看向小刘。
“……我不行。”和他对上视线的小刘马上把头摇得飞快,说:“昨天我进去,那个汪猪儿就认得我了。我今天再进去了,也肯定跟你一样要遭。”
那……师徒两个对视后,同时转动眼睛,将目光集中到了后方唯一一张于工地而言的生面孔上。
一直装鹌鹑旁听,结果莫名其妙就被盯上了的陈禾指向自己:“……我?”
下午两点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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