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偶尔也见过几趟尸体的陈禾沉稳地安抚他道:“并不代表全部事实。”
“也就是他是被人害的是不是?”男人稍微冷静了下来,转头问陈禾。
“……有可能。”陈禾话没说死,看向法医:“只是尸体……”
“反正尸体的死亡迹象显示是自sha。”法医再次指到了放到一边的凶器——一把菜刀,道:“刀上只有他自己的指纹,沾上的血迹也符合他本身割腕的次数……”
江汉文停下来:“什么‘割腕的次数’?”
“——割腕的次数就是指……一般情况下,普通人在不知道正确割腕方式时,通常以为自己少少地割一次腕,就可以马上伤筋动骨;但实际上,人在被割腕流血时,往往会先引起身体自我的保护机制的注意,在伤口上自动凝血。所以一个人割腕自杀,如果要有效的话,差不多都是要进行好几轮复割的。”
然后他拉开白布一角,让陈禾他们看死者的左手手腕,上面果然有好几轮割痕。
“再加上他自己从内部锁起来的密室……”法医说。
“……”江汉文沉默了下去,跟着再次抹脸,想往后退:“不,不……他不是跟我这么说的……不是……”
“他跟你说了什么?”陈禾问。
“他说他以后真的要踏实挣钱了!”江汉文再度崩溃,道:“他说他再也不去好高骛远偷偷摸摸了!他还说……”
陈:“还说什么?”
江:“还说,他这回,真的要赚一回干净钱了。”
——“他还说,他这回,真的要赚一笔干净钱了。”
“怎么办?”
离开了鉴定机构,陈禾他们随便找了个咖啡厅,坐到了临窗的位置上,小钱小心翼翼地对听完录音的陈禾他们说:“现在好像,陷入死局了诶……”
24小时以内的死亡……密室……看似自杀;但之前又的确出去作过案,也半印证了江汉文说自己弟弟要“去挣钱”的想法……比起自杀……
“怎么想都更像是他杀对吗?”孟少轩说出来了另外两个人的心声。
“嗯。”小钱点头,补充:“而且更像是……”
“黑吃黑。并且江汉生还是被吃掉的那个黑。”/【黑吃黑。并且江汉生还是被吃掉的那个黑。】陈禾和另一边坐着的他人看不见的陈生一起发言。
……所以,跟他接头的又会是哪一个呢?又能是谁呢?
三人一异能物心里冒出了同样的问题,跟着下意识就回想到了同一个指向——
……在全世界异能觉醒的第十个月。
异能者的数量早从一开始的寥寥无几变成了遍地开花,特殊志愿者也在全世界的大街上随处可见。以至于包括学校在内,全球的觉醒者和未觉醒者都彻底分成了两派。在学校,觉醒和未觉醒的小孩儿会被彼此隔开,觉醒的孩子自觉醒开始,就被教育如何使用、但又不能过度使用自己的异能;而未觉醒的孩子,则在每个假期期间都被由专业人士尝试引导着觉醒异能。
而社会上,也执行着和学校一样的策略。有所不同的是,比起学校,异能觉醒与否在全世界的成人社会里都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本国还好,其他国家、尤其是一开始异能来袭时,想要隐瞒异能觉醒已经开始的那些国家就遭了:异能者与非异能者分为两边的同时,也就代表着大多数人的政x立场也被迫发生了变动。变动往往代表着流血、牺牲,外国也不外如是。
而且,不仅如此,这一片的混乱还导致了不法宗教势力的诞生,某些宗教势力甚至延伸到了国内……而这其中,就包含着,一个名叫“同和会”的组织——
传言里,这个组织的首领,就是九个月前,陈禾他们第一次接触到“借运硬币”时,被调查到做出了炸毁火车恶行的不具名恐怖分子。
这三个季度以来,陈禾他们在志愿者任务之外,一直追踪的,也就是同和会的痕迹。
而既然此次又接触到了借运硬币……一行人难免不会想到这个神秘的恐怖分子,和在这三个季度里,也确实干了一些有限的恶事的恐怖组织——有国内反应迅速的头领看着,衣食饱足、纪律性极强的一般国人当然还是没怎么被蛊惑到的。
只是江汉生的情况特殊,异能也特殊,又被临时赶出了家门。就算被兄弟接济,犯了那么大的案子(虽然后面把自己当时短期内还没脱出手的东西还了回来),想再找个正常的工作,也实在是有点为难。因此,会被这种邪性组织盯上挖过去,也是在所难免……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了他呢?”小钱不理解,说出自己的疑问:“让他帮他们低调点赚钱,不是更好吗?”
“我猜你大概是忘了。”孟少轩对新来的小钱悠悠地说:“这个同和会,可是专门狙击富人的。富人啊,都躲着他们。”
“……啊?”
“我猜你大概是忘了。”孟少轩说:“这个同和会是专门狙击富人的。是富人的对头。富人都躲着他们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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