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飞梭般在不停狂奔,即刻就要逝去。因而,哪里能这么浪费?只恨不能,用那仅有的时间,把不见时的思念全发泄了出来,全用热烈来填满耗尽。
李茂的手又伸了过来,却因了叶梨背对侧躺,寻不到她的手,就轻轻放在她身后,攥成了拳头,贴着她的背。
叶梨一动不动,却因着那点子触碰,心里愈发酸软又甜蜜。她轻轻挪开了一点,似乎要躲开那只拳头,又轻轻转身,用手将李茂的手臂往上抬了抬,然后将头枕了上去。
两人皆没有吭声,只把头都往床中间挪了挪,凑在了一起,沉默着睡去。
李茂的伤口恢复的不错,据白大夫说,伤口深处应该并无化脓,因而就免了重新割开处理的需要。
他高兴地宣布了这个好消息,看到叶梨极为关注,又很是细致地讲解了一番。
“因为有时候,外面长好了,里面却化了脓液,若是不处理,就会从里面慢慢坏掉,等发现的时候,整条胳膊都可能废掉不说,只怕脓毒入体,命也要难保。”
叶梨脸色已经发白,李茂要阻止白大夫继续卖弄,凤眸闪了闪,却又闭了嘴。
“不过如果发现的早,就可以将伤口附近再次切开……因着伤口愈合过程中,脓液有可能流往他处,又被皮肉长好封住,因而这种时候,就要比第一次还更仔细一些,就是说,割开检查的地方,要更大一些,以免遗漏……”
“退下吧。”
李茂终于还是叫了停,昔日的白军医,如今的白御医,意犹未尽闭了嘴,告退走了出去。
李茂才想安慰叶梨,叶梨已经走过来,双手捧起他有伤那边的左手,一脸的担忧。
“不是说好了,莫担心。”
“可是被白三的胡言乱语吓到了,他就是闲得,要不,朕罚他去街上义诊。”
叶梨哪里顾得上白御医如何,她却是从这一次,想到了李茂身上那么多的伤。她原来只知道受伤时痛,却原来治伤时,更加痛。
“真的被吓到了?”
“混账东西,往日在军营里多嘴多舌惯了,也不知道改,我这就叫人拖了他出宫去……”
李茂又不傻,自然早就发现,他越痛,叶梨便对他愈好些,所以,才没阻了白御医的话,但是他只是想卖惨讨点好处,可没想到真的把叶梨吓得闷闷不乐。
他心里后悔,正想着如何逗趣,哄了她开心。叶梨却轻轻依偎到他怀里,一声不吭,眼泪滴答答如珠子坠落。
她每每哭起来,梨花带雨,却又极为隐忍,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初识时,李茂每回看到,心里都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分辨不来到底是何感受,却贪着那份美丽。因此,竟然生出邪恶之心,只想戏弄她,欺负她,让她再哭一回,他好细细分辨,她哭时,心里那种百爪挠心,又酸又痒,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到底是喜还是厌。
那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戏弄她,惹她又恼又哭。但是等她哭了,又极为不忍,心生难受。终于,渐渐明白,他是舍不得的。只瞧着她眼圈泛红,他就要舍不得,因而抓心挠肺地焦躁起来。
“他胡说的,哪里有那么严重。你看我胳膊好好的,你若不信,我单臂搬这个桌子给你看……”
李茂的悔意到了十二分,想要给叶梨演示一番,好让她放心,却又不想离了她的依偎。她软软依来,就似驯兽的迷药,让李茂逃脱不得。
“你还胡闹!”
“没好呢!”
叶梨抬头责备,眼泪终于止住,眼圈却红得愈发厉害。
李茂看着,忍不住嘿嘿讪笑。
见到叶梨前,李茂虽未多想过女人,却也在别人评说时,偶尔闪念过,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自然是要爽朗大方灿如朝阳,最好是能与他并肩在疆场,枪挑番贼,鏖战敌寇。
李茂虽知自己未来的路在京城,却其实更爱疆场策马的快意。
但是终究是要进京的,进京之前,奉国将军和诸位军师辅臣,与他细细言说京城里的人和事,等人都走了,奉国将军又说:“我曾与人结了一门儿女亲事,我且与你说清楚,万一有人真的说到你跟前,你就假作从未听我提起,敷衍过去。”
李茂是太子,图谋的是皇位,自然不能应下奉国将军之子的亲事。
而且,因着奉国将军李琦多年占着李茂“父亲”的名分,为免逾越,他对自己与李茂的君臣关系更加谨慎严苛地遵守着,务求绝不真的以“父亲”自居,绝不把自己的私事私情加诸于李茂身上。
李茂也并未多想这件事。他进了京,要见的人,要做的事太多了,哪里顾得上这个。一直到要留在妙峰山一段时日,和许太傅上课,才忽然想起来,奉国将军李琦所说,似乎就是妙峰山的叶家。
不过他从小就在边疆,并无几人相识,且在中谷书院,他连奉国将军府少将军的身份也隐去了,倒是不怕叶家认出来询问。
直到有一日,叶府前院里,一些书院的学子和夫子诗会。李茂对诗会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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