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微勾,眼尾弯起轻浅弧度,目光仍旧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明明容貌与黎以白毫不相同,可笑起来时却多了几分难以言明的相似,让她莫名想到很多年前同样一个冬日的夜晚,已经到嘴边的脏话就这么咽了下去。
有风拂过,将云层推挤着遮住月色,四周的光线愈发朦胧。
见她没有反应,女人把手中的外衣披在了她身上,随即转开身捡起地上掉落的那支香烟,又倚回到栏杆边。
“音乐会要开始了,现在去换衣服的话还来得及。”
思绪被拉回眼前,曲流笙拧着眉再看了她一眼,不再废话,一手抓着披在肩上的外衣转身离去。
加快的脚步带起阵阵微风,使得身前湿凉的感觉愈发明显,她想要打个电话让人送套衣服来,却发现手机落在了先前穿的西装外套里。在心里把刚才的女人又骂了八百遍后,曲流笙回到音乐厅外,就见到之前不知所踪的人又自己出现了。
本就心情不好的曲大小姐顿时决定将自己的遭遇迁怒他人,“你刚刚干嘛去了?离开那么久,还不接电话。”
“办了点事,才回来,刚刚手机静音了。”黎以白言简意赅地回答后,看着她被水洇湿的裙子,问道,“怎么回事?”
曲流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还不都怪你,害我碰上了个神经病。”
她从自己的西装外套中拿出手机,给等在场馆外的司机打了个电话,随后径直往外走去。
“我去换套衣服,你们先进去吧,不用等我了。”
看着曲流笙走远的背影,楚渝有些担心道:“要等曲姐姐回来吗?”
黎以白摇了摇头,“不必,她换好衣服自然会回来,我们进去吧。”
再回头看了看,楚渝便跟着身旁人一同入了场。
音乐厅内灯火通明,舞台上乐团仍在调整演出效果,不时响起各类弦乐交错的调音声。
入座后,楚渝将手机调成静音,就端正了神色坐着等待演出开始。
由于今晚的音乐会是港市国际钢琴公开赛的闭幕式演出,前半场将由本次比赛的前三名选手先后进行表演。
毫无疑问,能够在总决赛上千名演奏者中脱颖而出的三人于钢琴演奏上已是达到了极高的水平,无论是独奏时的完整程度还是与乐团的配合都堪称完美,让在场观众获得了一场十分愉快的听觉享受。
可当elly登台后,原本高雅肃穆的音乐厅仿佛霎时变为了瑰丽雄壮的王殿,滚滚长流的音符乐句倾泻而下,伴随着乐团的管弦配合,几乎将一名充满王者威仪的英雄形象呈现得宛在眼前。
楚渝上身微微前倾,目光丝毫未动地凝望着钢琴前演奏的优雅身影,垂落于身侧的指尖随曲调的起伏变幻轻叩弹奏,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明亮,如同满厅灯光都映入了其中。
直到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抽离的灵魂才好似乍然回归身体,她闭了闭眼,长吐出一口气,随即微微笑着翘起了嘴角,当先起身响亮地鼓起掌来。
所有人仿佛如梦初醒,安静的音乐厅内顿时响起了如潮的掌声,身穿黑色礼服的老者站起身,手扶钢琴朝四周鞠躬,而后又向最开始起立为她鼓掌的女孩笑了一笑。
音乐会到此结束,人群陆续离场,空中已是星月高悬。
楚渝仍沉浸在方才的演奏当中,只觉得看星不是星,看月不是月,眼前的画面好像回到了两百年前的维也纳,远处的钟楼也变成了庄严肃穆的教堂。
黎以白看着她不自觉带笑的侧颜,眼底也慢慢落了柔和的笑意。
“很喜欢刚刚的音乐会?”
楚渝眨了一下眼,回过神来,侧首看向身旁人,笑叹道:“是我迄今为止看过最难忘的一场演出。”
许是谈到了感兴趣的话题,她忍不住话多起来。
“我家有一张黑胶唱片,是elly三十年前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现场录制,她当时弹的也是贝多芬第五号钢琴协奏曲。还记得我第一次听到这张唱片的时候应该才八岁,当时比较静不下心,最不喜欢做的事就是练琴,每天练两个小时就忍不住偷跑出去看隔壁的小孩玩游戏,被妈妈发现就会被拽回家里多练两个小时。”
说到这里,楚渝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眸笑了一下。
“后来我生日的时候,有个从国外回来的阿姨听说我在学钢琴,就送了我那张黑胶唱片和一台留声机。那是我收到的第一张黑胶唱片,我觉得很新奇,于是拿到的第一时间就把它放进了留声机。”
略一停顿,说话的声音放低了些。
“然后我就听见了让我难以描述和无法忘记的一段钢琴曲。”
她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听到elly的演奏时所产生的情绪。
那是个初秋的午后,天气还带着些夏季残留的炎热,窗外的阳光毫无分寸地斜照进来,搅得人燥热难耐,难以静下心来。
而徐徐播放的留声机里却传出一阵华丽优美的旋律,宛如滔滔不绝的瀑布清泉,将高温带来的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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