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苏怀妙宁愿咬着锦帕让自己不出声也不愿意去请太医,翠珠跪着给她磕头,:“从前在府上的时候,您就有些不适,这些药就是虎狼之药,入了宫,您反倒吃的越发的多了。”
“是药三分毒啊姑娘,您如今疼的这么厉害,奴才求求您,您停了药,我们让太医来给您看看好不好?”
看苏怀妙不应声,翠珠抹着眼泪就要起身,却被苏怀妙猛地伸手抓住了衣袖。
她紧紧的攥着翠珠的衣袖,尽管此刻她疼的发抖却还是咬着牙关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不——许——去。”
“姑娘!”
“我吃了……那么多的苦。”
苏怀妙嘴皮青白,她发着抖,神色也一片狰狞:“我入宫就没想着来享清福没用的人在这,在这世上活不久。”
“圣上,圣上将秦王府的大公子如今时时带在身边秦王大胜。”
苏怀妙哆嗦的额上青筋暴起,:“再不快些,我怕来不及了若…苏琳琅成了成了皇后,谁还能拦得住她?”
“在,在府里的时候,她就厌恶我。”
“我忍着,受着,可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我要抓住,我要…抓住。”
“翠珠,翠珠。”
苏怀妙仰视着翠珠,:“你你不能看着我的希望落空,你帮我,帮我。”
“我不想像狗一样,趴在他们的脚边,再被他们踹来踹去的欺负了。”
苏怀妙死死的抓着翠珠的衣角没放,断断续续却又坚决的道,:“ 不成不成即死。”
“姑娘”
翠珠的眼泪止不住的落着,她捶着床榻,哭着自己的无能为力,:“遭瘟的老天爷。”
“扶我起来。”苏怀妙咬着牙,:“我的模样,如今太难看了,扶我去沐浴。”
“您”翠珠抹着泪,死死的咬住唇瓣不再劝了,她伸手扶着苏怀妙起身,姑娘都是轻飘飘的一个。
苏怀妙如今受宠,小厨房不间断的供着热水,不一会儿的功夫,水就备好了,她褪去了衣裳漫入水中,翠珠一直扶着她。
热水侵覆着全身,身上好似没那么痛了,翠珠看着苏怀妙稍稍有些舒展的眉眼,仰着头不叫自己再哭。
可消停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外头的宫人来报信,说是圣上来了。
那一刻,翠珠心中竟对这掌着天下的帝王生出怨怼之情,早不来,晚不来。
苏怀妙想笑,却只能勉强勾了勾嘴角,稍烫的热水给她了一副好气色,她看着翠珠,:“你瞧,我们的运气不是很好吗?”
“姑娘”
“扶我起来。”
苏怀妙借着翠珠的力出来,待穿好了衣裳,她努力挺着因疼痛忍不住佝偻弯腰的背,也不叫自己咬唇,只是拢在袖中的手死死的攥着帕子。
“婕妤娘娘,圣上的御辇已经到宁富路了。”
“知道了,这就出来。”
不必装佯,剧烈的疼痛叫苏怀妙实在高兴不起来,她就像一片轻飘飘拢着愁雾的云朵。
屈膝施礼的时候被怀康帝一把扶住,他看着苏怀妙的模样有些出神,但还是清晰的叫出了苏怀妙的名字,:“怀妙。”
“圣上。”
怀康帝瞧着她,伸手打横抱起了她,一边往殿内去,一边轻声问她,:“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
苏怀妙摇着头,唇边清浅的笑着,:“没有,看见圣上,什么不愉快都没有了。”
怀康帝霎时抱紧了人,一路进了殿。
秦王府
披着纯白色狐皮披风,腰间系着美玉,头上戴着支千丝嵌宝如意莲步摇的苏琳琅带着掩月和素琴去了荣正堂。
她含着笑,莲步轻移,瞧着就是就叫人欢喜。
“劳烦嬷嬷通禀一声,儿媳求见王妃。”
“见过少夫人。”
王嬷嬷将手里的篮子放下,:“实在不巧,王妃一早去了长芳苑,如今还没回来呢。”
“少夫人若有要事,老奴叫人去禀报一声。”
“诶,不必。”
苏琳琅摆了摆手,笑着道,:“难得王妃愿意出来赏景,哪有这么去搅扰的道理?”
“嬷嬷自去忙吧,我去长芳苑内去寻王妃。”她笑着捂了捂自己的衣袖,:“左右是个惊喜。”
“诶,诶。”
王嬷嬷笑着送走了苏琳琅,手上还多出了一个小荷包,王嬷嬷笑笑,将东西放在了一旁,心情甚好。
如今王爷离了府上,但大公子和少夫人却将王妃的事情记在心上,大公子入后宅不便,因此多是苏琳琅前来。
不拘着什么吃的,喝的,用的,又精巧得用的就叫藏太医看过,叫人送进来荣正堂来。
王爷不在,也不是每日都在荣正堂摆饭的,毕竟之前王爷就打发了周记淮和苏琳琅回临渊堂去用饭。
知道王妃贪睡,如今苏琳琅来的时候都是掐着午饭前的时间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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