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挑眉,“怎么说?”
温纶捏住烟身从我的嘴里夺了下来,自己咬着,“你以为对这种上等人示好就能得到什么回报吗?别天真了,在他们眼里,我们和蛆虫没什么不同。”
“有的,”我笑着勾住温纶的肩,在他耳侧低声说:“蛆虫可不需要他们纳税供养。”
我可是每个月领三百贝鲁的贫困人士,说句不好听的,整个第十区都是个巨大的虫窟。
而联邦为了什么“人道主义”之类的我听不懂的话,也会捏着鼻子,持续不断的给予我们这些蛀虫生存资源。
“所以我们比蛆虫更让他们觉得碍眼。”温纶回道。
碍眼吗?
这可不一定。
就像莱森执政官需要政治作秀一样,蛆虫涂上一层铂金,也能变成人见人爱的好家伙。
比如我,“英雄”的头衔固然可笑,但用来虚张声势却是足够了。
至少,在明面上他们会认可我的高尚人格。
但是对于犯罪团伙就不同了,他们可不会因为我有个好名头就放我一马。
偷不到西格的终端,我和温纶都会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闭嘴的鱼才不会被钓。
死人才不会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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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号码:该死的西格把我们派去的人通通下狱了,卫兵巡防再度加强,第十区固若金汤,我们实在无法潜入,请您保重身体,我会尽快申请入区令】
司循今关上终端,看着低矮的天花板,无声的骂了句废物。
手底下的人一个比一个没用,连西格的封锁都破不了,他如今负伤,身边又没有可信任的人,可谓是举步维艰。
西格的把柄还没弄到手,之前的行动打草惊蛇,让他提高了警惕,事情更加难办了。
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道西格下次什么时候才会离开第二军区。
翻了个身,司循今疲惫的闭上眼。
“咔”
门锁转动,司循今猛地再度睁开眼,蓦地撞进了一片深紫色的漩涡当中。
相貌秾丽的青年手里提着一篮子面包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大人,我买了些面包,您请用。”
在他拒绝之前,我放下篮子快步走近,薄薄的雾气涌了上来,在眼尾凝结成透明的水珠。
“大人…”我抚上了他的手背,凭借多年的站街经验,轻而易举的做到了欲语泪先流。
司循今整个人都僵住了,手背上微凉的触感让他感到陌生,甚至是不适。
高傲的上等人什么时候想过自己会被一个第十区的平民触摸?
深紫色的颜料倾倒进湖蓝的海里,一点点污染蔓延,搅动的漩涡深深的埋进海底。
“啪嗒”
一滴水珠落在了手背上,司循今的袖子被攥紧,他看到了桑佑颤抖的指节,青年的面色一如既往的苍白,眼尾却晕开了一抹红。
“你怎么——”司循今刚想说话,就被我打断了。
“大人,求您帮帮我和我的弟弟…他们、他们想要杀了他…大人…我不知道您的身份,但您一定大有来头…”
我的脸上满是悲戚,面颊布满了斑驳的泪水,发丝湿漉漉的黏在脸侧。
一边哭我一边偷瞄他背后的玻璃窗,确定自己的形象没有狼狈的太过分以至于失去美感。
没办法,谁让我在第一次见面就确定这是个以貌取人的家伙。
“求您救救我们,我不能没有他…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知道我不该挟恩图报,但是、但是我真的没得选了!西格长官不可能帮我、我…毕竟我和他只是…”
我的语气越来越激烈,眼泪止不住的滚落,抓着他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希望这一次的新闻能可靠点,不要像莱森执政官的报道一样睁眼说瞎话。
司循今,上流人中罕见的正直人士。
当然,这份正直只针对于他认为需要保护的联邦公民,对于非联邦公民而言,他就是不折不扣的残酷刽子手。
高贵的出身让他能够轻易的追逐那份在其他人看来不知所谓的理想,比如造福民众,又比如铲除罪犯。
同样的,出身也限制了他的视线。
司循今看不到脚下的悲鸣,也从未考虑过第十区究竟是什么模样,如果不是因为对西格的不满,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足这片堪称垃圾场的地方。
真不错。
一个被保护的太好,第一次见识人间险恶的大少爷,还有什么比这种人更好骗呢?
让我来教您一课吧。
虽然您可能并不希望自己的恩师、不,仇师是一名来自第十区的下等人,但我不在乎您的想法。
您又不发我工资。
司循今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套连招打懵了,但他敏锐的捕捉到了西格的名字,于是他问:“你先停下,发生了什么,谁要杀你的弟弟,一件一件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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