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找人,一路从北找到南,沿路帮着做些杂活,接些悬赏任务,赚取盘缠。
谢时君也不再停留在原地,下定了决心花费一辈子,都要将人找到。
两人在南方的官道上撞见了,火气比起那一晚,消了不少,却还是互相不待见。
“你以为今天的局面都是谁造成的?”
“那又是谁非要插足别人的感情?”
“没错,条件是我提出来的,做决定的还不是你柳大侠!”
“伤他最深的人不也是你?”
“是我。他在乎我,才会伤心难过,你自己不觉得尴尬吗?谢时君!”
旁边茶铺的店小二僵着笑,站在原地,连上茶都不好意思了。
谁让气氛剑拔弩张,两人手都放在刀上,看起来就要动手了。
最后还是谢时君率先站起了身,胸有成竹道。
“那就看看谁先找到人。”
“你先找到也没用,他不会跟你走。”
“说得好像他就会跟你走,柳清野,我实话告诉你,乞巧节那天,他抱着我想的都是你,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谢时君本不想告诉柳清野这件事,此时说出来,无非是想要看柳清野追悔莫及的神情。
果然柳清野攥紧了放在桌上的刀,神色黯然,没有再作声。
那一天,柳清野并没有去找对方,而是承了别的姑娘的邀约,共度佳节,本以为尝试着接受别人,就能放下凌辞雪。
只要他对凌辞雪不在意,谢时君也没什么能够要挟他的了。
然而陪着那位姑娘逛遍了城中每一个热闹的角落,他连牵起对方的手都不愿意。
一个人在客栈的房顶待到天亮后,他突然很想见凌辞雪。
来到谢时君的住处,一开门就闻到了浓郁的化不开的情事后的味道,想到昨晚两人肯定都待在一起,尽情缠绵,对方在见到他时,也是平静得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他心底的那股焦躁感更加严重了,一句话都没说,压着人就做。
习惯使然下,他还是想要吻上对方,却即将触碰到那双唇瓣之际,停了下来。
对方笑了起来,令他很不舒服。
印象中,对方是不爱笑的,即使感觉到开心,也只会浅淡的勾起唇角,目光热切的望着他,不会像这样,眼神缥缈的看着不知名的地方,笑得像是解脱了一般。
他那时还不懂凌辞雪是何心境,结合对方选择在那之后离开,应该是彻底死心了。
以前没有认识凌辞雪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都独自一人过来了,如今就才几个月,却是一刻都忍不下。
就连梦中都是对方的身影。
相思成疾,无药可医。
谢时君不比他好受,尽管不后悔把凌辞雪抢过来的行为,但后悔的是没看好对方,没对人再好一些。
缺失的那部分爱,自己完全可以补。
为何就会成了这般局面。
谁都无心再追逐身后虚名,凌辞雪的不辞而别将他们之间的纠缠一刀两断,至今两人都还如鲠在喉,心有不甘。
本以为凌辞雪那般痴情,不会有如此决绝的举动,一句话都没留下,走得洒脱。
事实却证明,对方已然毫无牵挂了。
不管是谢时君的动心和许诺,还是柳清野的背叛和抛弃,对方都不为所动。
天下之大,对方会去哪里也不得知。
要说谢时君和柳清野的人脉也够广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都有,要找一个人竟是那么难。
有一次,谢时君梦到对方浸泡在深海里,逐渐下沉,醒来时一身冷汗。
有人劝过谢时君,会不会是人已经不在世上了,才找不到。
“不然那么鲜明的特征怎么就找不到呢。”
“闭嘴。”
谢时君眼神一凌,吓得人直接噤声。
他才不会相信凌辞雪不在世上了,对方答应过他不会死的,那么就一定在天涯的某一角活着。
找到对方只是时间问题。
一年、两年、五年、十年……走遍大江南北,总会找到的。
自己的那一身好本领,不也是日以继夜,年复一年练就出来的吗?
从踏上这条路的时候,谢时君就没想回头了。
倒不是说凌辞雪有多特别,只是越回想,越是心生怜惜。
当初施加在对方身上的所有凌辱和折磨,只换得人一句轻飘飘的“我恨你”,明明可以选择报复的。
重新踏上旅程时,谢时君和柳清野各自选择了不同的路,要找的却都是一个人。
这一路风餐露宿,连每一个小村庄都不放过,越往凋敝的地方走,越是有着强烈的感应。
好像对方真的会选择这种与世无争的地方隐居。
在靠近边境的小村庄,柳清野在路边落脚歇息,见到两个孩童互相追赶着,喜笑颜颜,手里拿着的布娃娃很是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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