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抱住宋之照,“那很恐怖的。”
宋之照扶起袁顾,朝校门口走去,这短短的距离,袁顾叫嚷了好几遍。
“阿照,是不是要动刀啊,医生会不会切错地方,把我···”
“闭嘴,我姑父的手很稳,从不会出错。”
袁顾住进了医院,进行身体检查,手术在第三天上午进行。
高蓉站在手术室外,焦急不已。
“高蓉,疝气很常见,只是小手术。”肖芸安慰道,“跃明说,好多都是几个月的小孩,男女都有。没事的,你别担心。”
今天是周日,学校也不上课,宋之照跟着家长来到医院,等着袁顾做手术。
手术室的门推开了,护士推着病房出来,“手术做完了,左右两边都用微创开口,填补了材料。”
“麻药还没散,记得每过十分钟要叫他,让他回应。”
病房内,袁顾脸色苍白,双眸紧闭。
高蓉俯身,凑近袁顾,“小顾,儿子,妈妈在这,妈妈在呢。”
袁顾嘴唇有些干燥,他努力地抬抬眼皮,抿抿唇,回应高蓉。
“高蓉,让孩子休息吧,得三四天才能出院。”肖芸劝道。
宋之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趴在床头边,小声叫着,“袁顾,袁顾,听得到吗?”
“嗯,嗯。”袁顾气息若游丝,宋之照只听他嗯哼地回应。
“阿照。”袁顾昏昏沉沉,费力地挤出两字。
“清醒着就好,放心,伤口根本就看不出来。”宋之照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又凑近到他耳朵,“你的东西,完好无损。”
袁顾听到这话,唇边松弛,放心地休息。
“小照,回家吧,明天还要上学呢。”肖芸拍拍宋之照的肩膀。
“啊?妈,我今晚就在这,他一个人,会害怕。”宋之照依旧趴在病房上,回头望着肖芸。
“你姑父今晚值班,再说,住院部这么多护士,袁顾不会有事。”
高蓉也劝道,“回去吧之照,你还是学生,要以课业为主。”
床上躺着的袁顾,呼吸平顺,眉目微拧,宋之照又不舍地看了几眼,被肖芸拖着离开病房。
宋家,还有半小时就到十二点,宋之照蹑手蹑脚,背起书包,偷偷离开家。
半夜的蜀韵楼外,更不好打车,宋之照背着书包,一直走,直至到了百花路路口,终于有了出租车的影子。
住院病房内,此时也静谧着,偶尔会听到仪器的一两声滴响。
宋之照悄悄地跑到袁顾的病房,墙灯微黄的亮光,洒在他脸上,柔和又令人怜惜。
袁顾的手臂露在外面,宋之照替他掖好被子,搬来椅子,坐在床边。
月色如洗,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宋之照不觉间便趴在床边睡着了。
清风拂面,袁顾缓缓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脚腕传来一圈冰凉的触感。
那是一种从地底传来的冷意,从而被钳制的恐惧。
“啊···”惊叫声传来。
袁顾想要缩回自己的脚,混沌之中,他使劲,却根本摆脱不了那股力量。
“救我,救···”袁顾发觉心中脑中能发出声音,喉咙却被堵住,无法冲破桎梏。
“阿照,阿照。”袁顾只得在脑中不停地叫着宋之照的名字,不知为何,仿佛宋之照一定会听到他的呼声,将他从沉溺的水中拖起来。
“袁顾,袁顾,醒醒,快醒醒。”宋之照压着被子,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拉扯,他抬头,发现袁顾被噩梦所困。
叫了好几声,袁顾猛然睁开眼,此刻的他已经冷汗涔涔。
“别怕,我在这。”宋之照将他额前沾湿的碎发抚上去,又轻声安慰着,“没事,我就坐这里。”
“你,你怎么在这?下午不是回家了吗?”袁顾缓过神,掀起眼皮,望向宋之照的眼中,全是轻松与安然。
“知道你怕,所以来陪你。”宋之照又拍拍他的脑袋。
袁顾生于优渥的家庭,性子有些中二,但他却意外地怕鬼。因为他从小就觉得那些东西真实存在,而且做梦也会梦见奇怪的场景。
宋之照见他回过神,又掖掖被角,“我啊,常听姑父提起,医院总会发生奇奇怪怪的事,比如急诊室外飘荡的白影,还有通往太平间的那条走廊,到了凌晨三点,就永远走不到尽头···”
“唉呀,求你别说了,明明就知道我害怕。”袁顾缩进被子,只露出那双眼睛,满是恐惧。
“你今晚就睡这里,不准走。”袁顾拽住宋之照的手腕,不让他离开。
“我不走,睡沙发。”宋之照指指病房靠窗处的沙发,“你真舍得让我坐椅子上趴着睡。”
“睡这,挨着我。”袁顾挪挪身子,拍拍病床一侧。
“病床这么小,怎么睡得下?”宋之照起身,撇开袁顾的手,看他一副委屈的小模样,又安抚道,“我就在那,三米不到的距离,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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