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钦凑了过来,整个脑袋埋进了他怀里。
方乙闭着眼睛摸了摸他的头发,忽然感觉腰被箍得更紧了,他听到刑钦说:“给你钱的是我,你只能和我做,只能和我接吻,只能在我身边。”
方乙睁开眼,几乎以为刑钦知道了什么,然而紧接着对方下一句话,更让他惊惶了。
“不准和别人做这些,谁都不可以,刑钧也不行,听明白了吗?”
方乙瞪大眼,他忽然想到刑钧的亲吻,还有那条手帕,甚至称呼。
先生。
原来那时候就已经……他怎么没发现呢?
方乙咽了咽口水,小声道:“那如果不小心……”
刑钦却理解岔了他的意思,男人猛地直起身,俯身撑在方乙的上方,如果此刻灯亮着,方乙能够看到他通红的、妒火疯涨的双眼。
然而此刻一片黑暗。
“连这个都控制不住?”刑钦的声音很低、很哑,方乙听出了一丝危险和咬牙切齿,他欲哭无泪,心说我自己当然控制得住,但我控制不住你哥。
方乙的沉默让刑钦的脸色愈发扭曲,很久之后,刑钦收回手,躺了回去,背对着方乙道:“如果做不到,你就走吧。”
方乙不是做不到,而是已经做了。哪怕是身不由己,他也打破了和金主的约定。
他看得出,刑钦和双胞胎哥哥的关系很好,这种亲近超越了父母子女,他们是彼此最信任的人,如果让刑钦知道自己背着他和他哥哥做这些事。
那自己一定会被厌恶,甚至恶心,这些都好说,毕竟自己无足轻重,但更重要的是,恐怕会造成他们兄弟离心。
方乙虽然没有兄弟,但他体会过被朋友背叛的痛苦,所以他不希望刑钦像他一样。
他的金主很好,不应受到任何伤害。
想到这里,方乙眼神黯淡下来,他悲伤地看着刑钦冷硬的后背,无声无息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翻了个身,背对过去。
第二天清晨,天色没有全亮时,趁着兄弟俩还在熟睡,方乙独自离开了。
经过昨夜的恐怖袭击,会所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开业,如今又和刑钦断了关系,方乙一夜之间沦为无业游民。他叹了口气,趁着乘坐轻轨回家的空隙,打开终端开始重新投送简历。
这时警署通讯给他,就昨晚的恐袭事件,要求他到警局做一次详细的笔录。方乙没有多想,老老实实应下。
等到达警局大厅时,他被告知需要排队等待。这个点儿的人很多,大厅乱成一锅粥,有不少昨夜经历亲人伤亡的家属人员在大厅哭泣,还有一部分幸存的人在排队登记。方乙看着那些瘫坐在地上痛哭到直不起身的人们,难过地垂下眼睛。
相比那些人,自己实在幸运,如果不是刑钧……恐怕他也无法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
忽然听到隔壁座的对话,内容提到罢工潮与跨星际黑户。
“……安德森议员的新婚妻子在这次恐怖袭击里死了。”
“跟严查黑户有什么关系?”
“据说是因为犯罪分子里多半都是跨星际罪犯,这次事件影响恶劣,上头铁了心地要肃清。”
方乙心头一惊,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这时警署的ai女声开始播报他的名字,他想都没想,立刻起身朝门外走去。
直到上了出租飞梭,方乙的腿都是软的。司机瞧见他惨白的脸色,好心地问了一嘴是否要去医院。他摇摇头,道谢后报出自己家的地址,并请求司机先生能够尽快。司机于是也不再多说,专心致志开车了。
事实上这种情况并不是方乙第一次经历。十三年前好友借由他的名头欠下巨额高利贷后,将他哄骗着偷渡到工业发达的紫薇星,而他因为跨星际黑户身份被警署发现,迫不得已做了五年牢,出狱后遣返回了伽马星。
高利贷公司并没有放过他,扬言如果他还不清债务,便用自己的器官代替。无奈之下,方乙只得辗转于各个行星寻找工作,多年下来,旁的或许他不精通,但对于跑路再熟练不过。
首都星冬日早晨的阳光灿烂,他却被耀目的天光刺痛了双眼。
他想到在这里生活的种种,虽然这座巨大的城市像一个运转不停歇的机器,在这里他时常疲于奔波,被飞速的节奏压迫地喘不过气。但这里是唯一拥有四季的星球,炎热的太阳、冰冷的雪季,天空、海洋、草地、飞鸟……一切都如此鲜活。
他想到很多,但更多的还是想到刑钦。
如果早知道昨晚是最后一次见面,他一定……
15我和他不一样,我算盘打得响
三个月后。
伽马星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这个时节正是雨季。方乙早晨走的急,忘了带伞,不过带了也没什么用,码头的搬运工作不会让他腾出一只手来打伞。幸运的是,来自首都星的新投资商为工人们建造了淋浴间,承诺他们可以在工作结束后享受一个体面的热水澡,并且会得到一份晚餐与一把雨伞。
方乙很开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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