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易顺着雄虫的意思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他只觉得小腹痛得厉害,他想要拉住萧澜说没关系,他忍忍就好了,雌虫的自愈能力很强,但凌易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他虚弱的跪倒在地,在此刻,凌易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生命在飞快的流逝,求生欲让他攥住萧澜伸过来的手,他第一次紧紧的抓住对方
萧澜隐隐能感觉到骨骼被大力捏出裂痕的声音,他将雌虫的手臂拉到肩膀上,任由他攥着
含糊的呢喃让萧澜侧耳凑近去听,他听到凌易嘶哑苍白的声音,无力的一遍遍重复
“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凌易再度睁开眼的时候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他看着挂在输液架上的药瓶,沿着输液管路发现药水正输进自己体内
他这是怎么了?
“太好了,你没事了。”
闻声凌易转过头,他看着坐在他床边的萧澜,他想起来了,他的生殖腔!
雌虫猛的从床上弹起来,手背上扎着的针头被扯出来,血瞬间便从针眼出冒出来,顺着手背流下,红血一滴滴落在白色的被褥床单上,格外的刺眼
这时雌虫没注意到,他惊慌失措的看着萧澜,颤颤巍巍的想要开口询问,就被雄虫压着肩膀躺回床上,萧澜压住凌易手背上的针眼,直到这时凌易才发现自己的血弄脏了床单被罩
他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了,萧澜在雌虫说出什么道歉的话之前,捂住了他的嘴,随后看着对方的眼睛缓缓开口
“你的生殖腔受伤太严重了,现在医生给你简单处理了一下,本来是打算切除的,但我还想问一下你的意见。”
萧澜看着男人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他松开手就见他颤抖着摇头,声音也结结巴巴断断续续
“不要切……求您了……我还需要他……”
闻言萧澜叹了口气,他向雌虫说明对方的生殖腔因为经常被粗暴的对待,哪怕留下来也很难受孕,况且之前的大出血也只是堪堪止住,在彻底恢复前都不能使用了
见针眼止了血,萧澜直起腰坐会凳子上,他沉默的等待着凌易消化这件事,萧澜没说长时间的治疗所耗费的金钱对他们是一个不小的数额
现在被萧澜话里信息冲击到的凌易也没想到这点,他惨白的脸是牵起一个难看的笑,发红的眼眶让萧澜觉得男人好像下一刻就要落泪了
“没事的…就算不能去卖……我晚上多大几份工就好了……不会影响…上供给您的钱的…”
嘶哑惨白的声音让萧澜皱眉,他将惊慌失措的证明自己还有价值的雌虫抱进怀里,他抚摸的拍着男人嶙峋的脊背
凌易以前健壮的身体,现在瘦削的厉害,情事中留下的疤痕与血污早就覆盖了他曾经在战场上搏杀留下的痕迹
雌虫的命运总是很容易落入糟糕的境地,从他带着足以停下他军旅生涯的严重创伤回来,他就开始下坠了
萧澜将浑身打颤的男人紧紧抱住,过了好一会,直到对方的情绪平稳下来,萧澜才放开对方
凌易茫然又痛苦的看着雄虫,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被他说动,抿了抿唇,雌虫轻轻拽了拽萧澜的袖子,声音艰难的开口
“您也可以把修复药水灌到我的生殖腔里……很快就会好的!”
凌易的声音甚至充满急切,他似乎完全不在乎修复药水本不应该用在外伤上,这种药性极强的东西对伤口有强烈的刺激性,这是用来饮用而不是外用,或是静脉滴注的
而凌易近乎迫切的目光充斥着恳求,萧澜无奈的站起身,他那下输液架上仅剩一点的药水,扯下一点凌易身上的病号服,露出他身上刚刚结痂的可怖鞭痕,倒了一点药水
下一刻,男人便猛的弯下腰,颤抖的手捂住胸口,呼吸急促粗重,过了好一会凌易才缓过来,他苍白的脸白的透明,眼眶发红眼眸湿润
时间过去太久,凌易都忘记了,治愈药水倒在伤口上是这种感觉
他颤抖的仰头看着萧澜,恐惧和恳求将他的表情扭曲成可怜的样子,萧澜又叹了口气,他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头
雌虫抿紧唇偏头将一侧脸送到雄虫手边,这让萧澜无奈又怜爱,他用手指缓缓摸过对方冰凉瘦削的脸颊,柔声安抚
“别担心,不会不要你的,慢慢来,慢慢来。”
凌易挂了一天水就强烈要求回家了,一是他觉得身体已经恢复不需要再住在医院里了,二是他们没钱了
萧澜回家之后花了半天的时间,用不知道从哪里淘回来的老旧终端研究自己这个雄虫身份能领到的钱
随后他发现,政府每个月发放给雄虫足以养活他和老婆孩子并能去医院做全套检查的补助金,已经提前预支走年的费用了
连带着凌易以前从军时攒下的丰厚家产,早就被挥霍的一点不剩
看着空空如也的账户,萧澜沉默了很久,他是雄虫,户籍又不在首都星活其他发达的居住星上,自然也没有每个雄虫所必备的,户籍所在地的最高学府的毕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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