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总能争取到想要的东西。
及笄礼过后,太平公主回到席间。张嫣没想到女儿穿这一身,笑道:“太平为何穿三品武官的衣裳?你自己又用不上。”她以为太平会穿寻常款式的斓袍。
“耶耶。”太平很认真地说,“我用不上这一身衣服,耶耶把它赐给驸马可以吗?”
“可以。”
张嫣没有拒绝女儿的请求,公主已经十五岁了。
然后小张今晚关起门来,一直抹眼泪,哭成一个傻逼。
她哭唧唧地说:“我不舍得啊……家里就剩下太平了……现在太平也要走……我伤心啊。”
萧靖:“……”
“你哭什么呀?又不是你要嫁人。”他把张嫣抱在怀里,无奈地说,“太平一直喜欢薛绍,那么多年都不曾改变。成全她也好,不然她会有怨恨的。”
张嫣擦了擦眼角:“可是家里的孩子们都长大了,一想到他们都离开家,我就好难过。”
萧靖被她气笑了:“要不您再生一个?咱们重新养娃?然后到七十几岁的时候还得操心给儿子娶媳妇?”
张嫣的呼吸一滞,瞬间说不出话了。
“我都五十二岁了,力不从心啊。”
“我比你还大四岁了,我都绝经了,你想生我也生不出来。”
小张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就缓过来,捧着小蛋糕吃得香甜。他们这辈子的孩子多,儿子长大要娶媳妇,搬出去封地。公主要嫁人,倒是能在长安留着。萧靖眼看着长安殿越来越冷清,心里说不难受,那是假话。
他还保留着孩子们的儿童椅,李弘坐完安安坐,安安坐完李贤坐……轮到最后是太平坐的,坐得木头小椅子都反光了。
太平是他们最后一个孩子,他和张嫣在太平身上灌注的感情是最多的。
“我要给太平多一些压箱钱。”张嫣想到这个点。
“我要给她选宅基地。”萧靖说。
太平的公主府选址在长安的万年县,工地建设如火如荼。薛绍突然收到旨意,天皇封他的爵位为平阳县子,又晋散骑常侍、右武卫将军的官职。
薛绍:???
他的心里一紧,天皇给出如此高昂的分手费,莫不是要他离开公主?
他收了就要离开公主!
“臣无才无德,不敢受。”他捧着圣旨入宫,在太极宫的台阶上磕头,“求圣人收回成命——”
“你这个呆子!”
门后的太平公主气呼呼地冲出来,把一套紫色的衣裳丢到薛绍的脚下。她在衣服上踩了好几脚:“这是我为驸马求来的,你若是不要,那就把这身衣裳给丢了。”
少女气得恨了,泪珠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她费尽心思为表哥求来官职,结果他却是不接受。
他是不是看不起她?是不是不喜欢她?
他太欺负人了。
太平头一次尝到败北的滋味,转头就跑。薛绍捡起地上的衣裳,突然间明白为何天皇会赏赐他官职和爵位。
爵位是为了提一提驸马的身份,散骑常侍和右武卫将军都是三品的武官官职。
当日太平穿着武官服饰跳《破阵乐》,她跟圣人说要把这一身衣裳赐给驸马。薛绍的心疼极了,他何德何能,能让太平为他算计到这种程度。
张嫣看着这个蠢外甥,想把薛绍的脑袋撬开看看都塞了什么。
“你再不追,太平可就跑了。”
“对,对。”
薛绍顾不得天皇,他手忙脚乱地把太平的衣裳捡起来,追着公主的身影而去。皇宫那么大,他冲到太液池附近才把太平追回来。
薛绍:她真能跑啊。
薛绍:她体力真好。
薛绍:难怪她能跳《破阵乐》。
太平站在太液池旁边落泪,觉得自己好蠢。她听见池子里有蛙声传出来,不知道是青蛙还是蟾蜍。她记得自己送出去的蟾蜍灯,又说过要年年一起过节。
他们已经在一起过了六年的节。
“我再也不要跟薛绍玩了。”她冷哼一声,“他那么蠢,他不配。”
“公主,公主——”
薛绍追上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生怕自己没抓住这次机会,就要错过了。
“臣,臣……”
他突然间头脑一片空白,只恨自己笨嘴笨舌。太平是一个特别好的姑娘,他长这么大都没遇见过那么好的人。
他突然记得自己和公主的第一次相遇,憋了大半天憋出来一句:“公主是出来拉屎的吧?”不是生他的气吧?
太平:“……”
她气得眼都红了,一句话顶回去:“你才拉屎呢,你拉屎还不洗手。”
薛绍把她拢在怀里,低声说:“臣平白收到圣人的旨意,不敢受,恐怕之后要外放离京。以后公主在哪里,臣就去哪里。”
太平的心软和下来,嘟囔道:“这种话,你就骗我。你有爵位有府邸,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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