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衣物,大伙儿都得看着。
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来的贼,大杂院里什么时候都有人,偏偏就让贼偷了去,还没被人发现的,持续了有半个月,大家也揪不出那个贼来,只能加强防护。
“云峰,这是刚做的山楂糕,你尝尝,这几天那些样品的反馈怎么样?”
“都挺好的,这是下定金的数量,还有裁缝们询问过后被说最喜欢最想要的成品的种类,以及他们试用的时候的一些感受,我都记下来了。”季云峰把他做好的表格递过去给李桂芝。
李桂芝暂时放下手中的活儿,去看他做的表格。
“云峰,刚才好像听到你和花慧玲说话?她说了什么?”月眠有些好奇。
“没说什么,就是想跟我打听桂芝婶子都做了哪些样品送去裁缝铺,想问我样式呢。”
“她干啥啊,难道她也想学着做?我妈做的这些东西那可不是想学就学得来的,尤其是融入了我那些刺激穴位的东西之后,更是学不来,花慧玲她又没有学过医。”月眠对这点还是很有信心的。
花慧玲要是想模仿那就让她模仿去呗,连纺织厂的女工尝试模仿李桂芝做的东西都做不出一样的,何况花慧玲呢。
季云峰摇了摇头。
“她不会学的,她哪里会啊。嫂子你刚刚嫁到这里你不了解她,我们对她了解得很,她估计是想打听看看桂芝婶子有没有做什么觉悟不高的事情,想从桂芝婶子那些东西里找出‘资本主义做派’的东西来,去举报呢。”
“对,慧玲婶子就喜欢做这些事!她就见不得别人好。”陆雨接着道,对这点他们是深有体会。
“这些年咱大杂院很多人家都变得小心翼翼的,慧玲婶子‘功劳’很大,她总觉得自己是街道积极分子,在为街道做贡献,其实大家都因为他们一家备受困扰。”
“她和她那两个儿子成天就恨不得脑袋上长十个耳朵打听东家长西家短的,稍有点什么,就举报,要不是他们一家,咱大杂院大家生活还不知道轻松自在多少呢。”
……
月眠听了季云峰、陆雨陆雪的话就明白了。
其实虽然她嫁过来的时间短,但是对花慧玲一家平时的所作所为也是深有体会的啊,比如昨天小西和小南玩过家家扮公主,不就被钱大猛逮住扣上几顶大帽子了么?
说到花慧玲一家,陆雨陆雪就满肚子牢骚,季云峰看着也很不喜欢他们,话匣子就打开了。
“嫂子,你是不知道他们那一家子有多难缠,前些年李大妈她女儿彩霞婶子生病,怎么都治不好,连着发高烧,去卫生院也没有用,周大爷就拿着他儿子出国之前买的强效退烧药出来给彩霞婶子,彩霞婶子吃了就好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那个慧玲婶子就去举报周大爷和李大妈一家子通敌,就因为周大爷给的那个药是国外生产的药,李大爷还因此坐了半年的牢,出来后被‘批豆’了一个月,后来还生了一场大病,医院不敢收,他是靠着李大妈一家和我们这些邻居轮番照顾才活下来的。”
“还有素芬嫂子。素芬嫂子的爹娘不是生病去世了嘛,去年清明节的时候素芬嫂子就想爹娘了,现在不允许祭拜,她就拿出爹娘生前的照片看着哭了会儿,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就被钱大猛举报搞封建迷信,要不是潘大娘帮着撒了个谎说是她在和素芬嫂子说话,素芬嫂子保不准也得去坐牢了。”
“前院二进那大熊和二熊从小就没了妈,调皮得很,钱大猛和钱二猛非得说是他们妈没教育好他们,还想找到他们妈的坟墓把人挖出来鞭尸,幸好大熊二熊爹把大熊二熊妈的坟瞒得死死的,不告诉那些‘红袖章’在哪儿,否则大熊二熊妈早就被鞭尸,死都不能安宁了。”
……
一提起花慧玲一家的所作所为,陆雨陆雪和季云峰就有很多要说的,三个人都义愤填膺。
月眠也觉得这一家人真吓人。
“那我们做的这些东西没有危险吧?花慧玲刚才都有心来打听了,我就怕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要是她非得揪住点什么出来扣上资本主义做派之类的大帽子怎么办啊?”月眠担心。
李桂芝轻笑。
“不用担心,我们做的这些东西朴实无华,用的都是粗布料,没有花纹,也都不是享受用的,像护膝护腰这些,很多时候都是身体不舒服的人才需要用,这些是基础的需求,和资本主义做派没有任何关系,咱就放心好了。”
“这就好。”月眠听李桂芝这么说,就放心了。
“我好奇哦……我才刚刚嫁过来不久我不知道。街道积极分子不都是胡同社区的投票选出来的吗?当初大家为什么会选花慧玲啊?”月眠真的不理解。
季云峰他们摇头。
“当初谁知道啊,当初第一次选街道积极分子,是在刚解放那会儿,全国人民都处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对未来满是憧憬,当时花慧玲还年轻,又特别积极特别热心,说自己就是想为社区服务,大家就选她了。”
“谁知道自从‘大运动’开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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