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他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身体依旧在持续下行。
上方远到看不见的地方一股暖流形成白色丝带向下旋转飘来,丝带环绕着他,最终进入他的嘴中,食道,小腹中。
暖流将环绕在周围的冰冷散开,不间断的暖流让他忍不住蜷缩起身体
微弱的光芒从上方亮起,如同远方的星星,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近的光芒将整个空间吞没,微弱的响声刺破屏障,虚无感消失,身体沉重而僵硬。
有什么东西在耳旁炸裂开来。
他猛地睁开眼,模糊的片段在脑海意义闪现,熟悉的草屋映入眼帘,他忍住抽痛,强行坐起来,身上绑着的绳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衣服也被换上一套崭新的军衣。
断片前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他摸了摸锁骨下的伤口,被白色布条遮盖的那处,曾经被倒刺的鞭子狠狠抽过,挂起无数的肌肤肉刺,现在竟然已好了大半。
他居然活了下来!
身体上的伤自然还没好完全,这一次昏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肌肤上的愈合表明他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他已经能起身下地行走。
那个照顾他的人……是李猛达?
猛然他打了个寒颤,不,李猛达伤了腿,不可能抱着水盆走那么一大截路。
他百思不得其解,又思考莫名其妙的惩罚是否和传闻中的黑影有没有关系,什长又是如何断罪于他,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人又是谁,不管怎么说,这一切来得莫名其妙。
只希望他这次幸存能顺利归回队伍,然后回家。
他想回家,想自己的爹娘,还想家里的饭菜以及门口的那些蚂蚁窝。
门口应当是有士兵看守禁闭室,临时搭建的禁闭室还很潦草,地面被换上好的干草还沾染褐红色的血渍,肚子咕咕的叫着,门口不知什么时候被放了一碗被煮的白粥。
带着褐色缺口的碗里白粥那么显眼,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这么白的粥,放了多少米,至少高雪行就算是在家里也没见过这么黏稠的粥,想要询问门口人的心瞬间扑灭,话滚到嘴边又滚了回去。
等他回过神,碗里的米已经一粒也不剩。
稻草门外貌似还被石头遮住,他打不开,只能敲敲门,将那喝干净的碗放在门边。
门刺啦打开,一只手飞快的将碗拿走又迅速将门合拢,没留一点空档给高雪行。
又过了三天,没人说话的高雪行快被憋疯了,每天食物和药品都固定丢在了门口,提供这个的人几乎是丢了或者拿了马上跑,哪怕他询问情况,也得不到半分回应。
他还是决定询问一下看守人目前军营的进展。
毕竟总关着他也不是个办法,他怎么也算是个劳动力。
他手放在门口敲了敲,稻草门呼啦的开了。
门口无一人,所及之处无一人。
原本人来人往的军营,现在寂静一片,听不见一丝人声。
他,是被军营抛弃了吗?
树林还听得见鸟叫声和风刮过树林的飒飒声,高雪行摇摇晃晃的走着,身上的伤口虽然愈合,可走起路来依旧隐隐作痛。
禁闭室附近相当一段缓冲带区域,树林将这单一的简陋草棚隔绝开,制造紧密的空间估计为了让受罚的士兵在黑暗中感受恐惧。
高雪行扶着附近的树林慢慢走着,泥土很软,脚上的草鞋在上面走下一个个脚印,泥土夹在草鞋上的缝隙之中。
训练场在禁闭室不远处,这一片通常有其他士兵看守,他看到远处指挥台上的熟悉的旗子,才确定大致方位。
各类兵种错开时间在训练场训练,除非打仗,否则训练场是不可能空置在那里。
搭建临时军营,第一件事也是要求士兵们第一时间将训练场盖好。
而现在,他站在这里,却听不见士兵训练的呐喊声与跑动声。
附近简易帐篷附近依旧没有人烟,他小心走进最近的帐篷房,敲了敲门。
门内依旧没有人回应,他咬着牙将门推开,门内依旧空无一人,可草席和衣物武器还胡乱丢在地面。
他打了个寒颤。
忍着疼痛,他走了整个区域的军营,无论是哪个区域的帐篷,他都没看见人,甚至医疗蓬里的大夫也不见踪影。
明明大家的物品都在这里,可却看不见一个人。
他心有些混乱,随便坐在一个草席上缓了好久才想起自己曾经同队的人教过一个辨认脚印的办法。
地面的脚印混乱,却能看出几个地方上的泥土出现压倒的痕迹,这是大体积的存在重击泥土产生的痕迹。
军营大物件不多,能产生平压的也就只有人这一个存在。
蹩脚的推理让他不禁皱起眉,难道在他被关紧闭这段时间,有敌人来袭。
可谁家敌人将敌方俘虏后,只带走人的。
高雪行脑袋中的思绪如同被扯碎的布条,怎么也拼不起,他胡乱的走着,不知为何想起水面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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