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起来了。
“fakerni?”似乎觉得好笑,李相赫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采访的时候叫了faker?,私下不是叫?吗?”
“啊、…相赫哥?……”
李汭灿不好意思地想从长椅上站起来却被预判地按了回去,李相赫在他身边坐下。
“汭灿的脸很红,喝过酒了?”
李汭灿应了声,发烫的脸突然贴上一个冰凉的东西,冻得酒都醒了不少。他惊吓似的转头,那微凉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堪堪擦过沾着酒气的嘴唇,李汭灿往后靠的同时抬手抓住李相赫的手说“相赫哥别逗我了”,银色的牙套露在咧开笑的唇间,然后被路灯照得反光。
李相赫深深看了一眼,收回被握住的手继续说:“但是,酒要少喝,阳性才刚好不是吗?”
“嗯…。”
“汭灿的队友们不在吗?”
“他们在喝酒,我喝不过他们就跑出来了。”
“是在聚餐?”
“嗯,明天就…回去了。”
话题结束于他突如其来低落的心情,李相赫看出他没有聊天的兴致,温柔地说了一句“汭灿已经做得很好了”就站起来揉了揉他蓬松的发顶。
“早点回去,哥不打扰你们聚餐了。”
可怎么能说是打扰?李汭灿闷闷地想,不满足于这个好心的台阶,毕竟以他和李相赫的关系说出那句话好像刚刚他叫“fakerni”一样搞笑滑稽。他不甘心、头脑一热地伸手拉住那只把他发型揉乱的罪魁祸“手”,李相赫诧异地问怎么了,李汭灿抓抓头发,一瞬间的清醒又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醉意深沉,好半晌才说:“相赫哥和我一起走走吧。我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
于是李相赫低声说“好”。
不知道是酒精的锅还是对方淡淡的态度,又或者,输掉了重要的比赛,没由来地无比眷恋着远在韩国的家人;尽管哥哥这次还不远千里飞过来看他,但只是这种成绩怎么有脸回去呢……
李汭灿拉着李相赫的手没舍得松开,温柔的年长者也随他去了,丝毫不顾忌可能会被路人投以看待同性恋的目光;这份温柔也令李汭灿想起曾经在skt时仗着被哥哥们纵宠而肆无忌惮的时光,以及,他一直以来打职业联赛的初心和被封藏在心底、胆小而不敢言说的暗恋。
“相赫哥记得酒店附近有个摩天轮吗?”
“汭灿想坐吗?”李相赫一语道破他的紧张。
他点点头,李相赫又说好,似乎从不会拒绝他的请求而纵容,但李汭灿清楚这副得宠的假象之下,分明是神的无所谓而已。要说关系,他和skt里任何一人的关系都比和李相赫的更好,何况,李相赫对他也永远一副微笑温柔的态度,面对他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不会出口拒绝——这并非是觉得不好。
年幼时,李汭灿以为得到了偏爱才肆无忌惮地一边叫着“相赫哥”,一边锲而不舍地黏进人堆里精准对着faker撒娇,甚至于其他哥哥们都说“汭灿你啊真的太喜欢相赫了吧”。
那时的李相赫什么也没说,只是温柔地笑着,揉着他的发顶。这个行为太犯规了,这个笑容太犯规了。我爱慕你,敬仰你。
“哥,我…喜欢你。”
“哥也很喜欢汭灿呢。”
——直到后来,他才醒悟一切都是他哥漠不关心的无所谓。除了训练打游戏,李相赫什么都没所谓;除了电竞职业赛,李相赫什么都没所谓。
所谓温柔,所谓“也喜欢”,那是一种近乎“神性”的“众生平等”。李汭灿之于李相赫,与其他任何人之于李相赫,有什么差别吗?或许你替补只是他在赛场上的第七个对手。
而sut的成功来自于成为了faker选手的替补,失败也源于替补的身份。两次上场以惨淡的结局收尾,那时李汭灿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被神注视着,神的偏爱都是假的,神的温柔都是假的。“faker的替补”贯穿了他在skt的所有时间成了一道沉重的枷锁,以致于第一次坐在本该属于faker选手的座椅上时,他没有成为sut也没有成为自己,他只成为了一个披着“替补”名头,不被所有人看好的伪造品。
他甚至需要七年才能走到李相赫的第一步,而李相赫永远遥不可及。
即便是与对方面对面坐在摩天轮的轿厢内,李相赫也给他一种意不在此的错觉。
李汭灿蓦地笑起来:“哥知道最近是什么节日吗?”
“听队友们提到过呢,万圣节。怎么了?”
“啊、那哥肯定知道这个节日的传统吧?
“相赫哥,trickortreat。”
“……”
李相赫愣了片刻,而后开始有模有样地翻找着身上所有口袋,就在李汭灿真以为他能掏出糖来时,空无一物的手被摊开,李相赫无奈说:“身上没带糖,汭灿要对我捣蛋吗?”
“那肯定要啊,相赫哥不会以为能躲过吧?”他站起来的同时,那只摊开的手马上虚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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