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过於贪婪,否则将来祸患无穷,他不可迂腐守礼,否则我们难以沟通。
守礼的正人君子好便好在从来按照规矩办事,然而却要看他守的是哪边的规矩,规矩是不是我们所定。”
“尚可,”女皇欣慰一笑,“那你可对哪家儿郎有意?”
李芝瑶:“现在朝中大多数人,都还循着以前的规矩,儿臣不喜欢。”
女皇:“我亦不喜,唔还记得我方才给芝瑶看的那些书吗?”
李芝瑶:“记得。”
女皇:“你觉得如何?”
“儿臣”李芝瑶抬头,欲言又止。
“畅所欲言,这周围又没有他人。”
“若儿臣心系大统,便定然不能让这些书本流传,否则人人都去效仿了,那这世上的女人还有什麽活路,等到他们拿着这歪理成了金律,又怎麽可能让一个女人压在他们的头顶之上作威作福。”
“说得好!正是如此,若让那些说书的拿了把柄,传到这天下各个角落,大约过不了多久就该有人举兵造反,喊着妖女乱世了。”女皇笑得嘲讽,言语一点都没顾忌。
李芝瑶见她肆无忌惮的说着妖女之类的词,也是无奈,“母皇”
“嗯?”
“儿臣儿臣想要以後女人称帝再不会被指为妖妇,任由那群文人口诛笔伐。”
李芝瑶牵住母皇的手,眼里渐渐有真切的悲哀涌现,“这对我们太不公平。”
女皇轻轻摩挲着李芝瑶的手指,看向她的眼睛,久久不语。
她登基至今,一路承受着无数风霜雪雨,也曾被人冒死唾面,为了坐稳位置,她付出的远比常人所想象能够更多,她确信自己绝对比先前几位王者做得更够格,励精图治也不外如是。
只是,她做得再好,也始终会有许多人在背後咒骂她,将她说得一无是处,骂她心狠手辣。
不是不恨,只是没有办法。
多遗憾啊,不能将所有出言不逊的人都杀光,她这样想着。
片刻後,清风微拂,带下几片枯叶,她才对着女儿重新绽开一抹笑容。
“母皇大概是做不到了,芝瑶却可以。”
“啊?”
“芝瑶从现在便可以开始准备,选那些身家清白的幼童,日日读书识字,通理晓情,不教她们被外面那些老不修耽误。
待你大权在手,就往文政院去一趟,召集她们撰写《男诫》,由浅入深,代代相传,终究能让他们皆俯首称耳,到那时,再没有人敢说你不合规矩,到那时,你自然为天上地下独一无二最潇洒之人。”
她轻叹一口气:“等到百年之後,再无人敢说女皇登基,有违天和。”
她勾画出来的场景几乎与李芝瑶所想别无二致,让她除了点头再做不了其他,不得不说,真是母女同心。
但刚刚说完没多久,女皇便话锋一转:“但首先,你得掌握所有的一切,你懂吗?所有。”
她的眼神意味深长,李芝瑶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您的意思是兵?”
女王微笑着摇头,“不足矣。”
“朝?”
“还有许多,回去再想想吧。”女王捏了捏李芝瑶的脸,回头看向远处晴空白云。
“母皇”李芝瑶犹豫了一下,但是想到她刚刚的暗示,还是决定先表明自己的态度,省得哪一天莫名其妙就被做了决定。
“我还是不想嫁予长孙烈阳。”
女皇转头,有点惊讶地上下打量了李芝瑶几眼,见她不像一时意气用事,这才轻声劝慰:“我知你为难,只是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想要得到一些什麽,必须要失去一些,你若是不愿意,我不会强求,只是你知道可能的结果吗?”
李芝瑶沉默,“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尾大不掉,反受其累。”
女皇这下倒是有些惊讶了,“你想得倒是挺远。”
她叹了口气,不知想到了什麽,将她揽到身边,凑在耳边轻声说道,“怕什麽,成亲了还能和离,最重要的,不过是把先把权势掌握到手中。”
李芝瑶握紧拳头,好像那里真能掌握什麽东西一样,“可是,可是难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母皇,我不想为了这个而去天天面对一个讨厌的人,而且这样的话,很多事情也会受到影响,绑在一条船上,拆开也没那麽容易。”
其实也是因为她看了女皇和长孙贵人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才心有所感,当然这话不能明着说,而女皇那边,不用她说心里也清楚,毕竟她才是真正切身感受到其中关窍的人,最终,她还是退了一步。
“哎,儿女都是债,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便再帮你一帮,只是一年後,你须得给我一个答复。
在那时,你要麽已经有足够对抗长孙家的本钱,要麽,便乖乖联姻,一点点往上走吧。”
“是!谢母皇!”
李芝瑶握拳,下定了决心,定要在这一年中做出些事来,可没想到,还没到一个月,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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