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他侧过头掩饰脸上的异色,旋即重新恢复正襟危坐的模样:“自然可以为少侠先算这门姻缘。还请少侠将手腕露出来。”
察觉到什么似的,他顿了顿,补充道:“左手。”
符叙依言将左手腕送到那人面前,一条红绳正在腕臂间绕了几个圈,看上去十分诡异。
那手粗糙而有力,如同风干的根须般布满老茧。指尖在符叙手腕上按了按,似乎有些犹豫。
过了许久,算命人终于开口。每个字句都说得无比谨慎:“少侠,你与那位……仙尊,注定无缘啊。当真如此,晚生只能叹息。”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斟酌着什么。
突然,那眼神变得极为精亮,语气也转为热切:“不过!不过啊!在下看出,少侠与我这条红绳,却是个万世姻缘!”
说着,他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摆件乱飞。
素帷微扬,露出一张略带稚气的脸庞:“少侠莫要被那所谓‘仙尊’蛊惑了心智,不如就跟着小道一心一意修行佛法,定能超脱红尘。就像这条红绳一般,永世相随永不离弃!”
只留下符叙因震惊而微微瞪大的瞳孔。
“逍遥宗门下弟子元去尘?”
符叙一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大快朵颐的少年,不禁让他怀疑这人是多久未曾吃食。
名为元去尘的少年三两下吞掉碗中剩余的面条,抹了抹嘴,这才抬起头来嬉笑答道:“正是在下!”
“依你刚才所言言。”
“我与你红线入命,缘结死生?”符叙不禁想起先前这人的话来。
“少侠有所不知,这劫难破。”元去尘一本正经地点头,显是一副操着心做派。
符叙瞥了他一眼,勾起一抹浅笑:“我不信。”
“……”
那人瞪大了眼睛,似乎极为震惊。他猛地拍了下桌子,引来周围行人频频侧目。
“少侠此言差……”元去尘扬声争辩,却被符叙捂住了嘴。
“唔嗯……”后者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满是惊愕之色。
可很快,他便在符叙手心轻轻舔了一下。
软绵绵地,近乎无辜地望着面前的符叙。
却吓得符叙连忙将手缩了回来,甚至拿出手帕仔细擦拭了几遍。
元去尘沉默一瞬,幽怨的目光看向符叙。
符叙似乎察觉到这人的眼神,不经意瞥见元去尘正用一双幽怨的眼神凝视着自己,仿佛在无声控诉他的嫌弃之心。
“我有洁癖。”符叙如实说道。
“我不信。”
符叙:“?”
管你信不信呢。
“言归正传。”符叙将擦拭过的手帕折叠好,收入怀中。先前的懒散模样顷刻间一变,他抬眼看向面前嘴里没句实话的人,定了定神:“我不信什么天命。”
他顿了顿,又重重一字一顿补充道:“我也不信你。”
从一开始那红绳的指引,再到那庙中易容卖弄的手段,到如今更是突然自报身份,称与自己缘结死生,红线入命。
到底哪个蠢才会信这人嘴里的话。
深更半夜,客栈不过寥寥几人,那几人也不知是哪家纨绔公子喝醉酒发着大疯在那饮酒对诗,掌柜的打着盹守在柜台前。
这人迟迟未言。
良久,符叙终于没了耐心起身欲走向二楼客房。只听身后一声惊呼,腰间猛地一紧,那人的手已先一步勾住他的腰肢,双腿跪在地上,环抱住了他的身子。
“住手啊!住手啊少侠!”元去尘一脸纯真地大声喊道,“娘子,你怎能如此狠心啊!”
“谁是你娘子!放开……“符叙咬牙低喝一声,狠狠扒着这人胳膊,竟然也无法摆脱这人的钳制。
“为何要让我一人独守空房。”元去尘嚷嚷着,音量之大足以吸引四周所有目光。他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受伤的委屈。
只见一众醉酒公子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边,连掌柜的也被惊醒,满脸错愕。
丢人,真的丢人。
符叙抬脚走向阶梯,边走边推搡,终于来到二楼客房门口。他还想挣扎,但被元去尘猛地一使劲,双双摔进房中木板上。
“元去尘!!”
“放开我!”符叙面红耳赤,似乎快要被气垮了。然而元去尘就像在捉弄一只炸毛的小猫儿,越是挣扎越是幸灾乐祸,紧紧抱住他的腰不放。
“你不放开是吧!”
符叙被气的急了,膝盖猛的踹向元去尘下盘,吓得后者连忙松手滚开老远。他瞪圆了眼睛,撇着嘴角委屈地抱怨道:“少侠,好狠的心啊…”
符叙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阖上眼帘,只觉得浑身乏力,太阳穴突突直跳。心烦意乱地开口:“要如何才能别烦着我…”
元去尘这才扭着身子滚了过来,理直气壮地环住他劲瘦的腰肢,将脑袋埋在他颈间闷闷道:“红绳还有第二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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