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好玩,竟跟一群孩子打得有来有回。”云祁在不远处的屋顶上隐匿了身形,饶有兴致地看着远处的台地,“又是逛街又是跟小孩打架,想不到他也是个会与民同乐的。”
目光流转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紫夭身上,少年被云祁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哆嗦,立刻化了原型让主人靠在自己身上。他被云祁养熟了,主人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该做什么了。
“身上怎的那么烫?”紫夭热烫的体温透过那层厚实的皮毛传达到云祁身上,他修习的功法寒气重,常年浑身冰冷,被这热乎的小狗一烫,差点应激把紫夭踹下屋顶。
“主人我”紫夭无措地眨了眨眼,他昨晚被主人哄着喂了过多的*药,被掐着不许泄还被折腾到近天亮。没来及合眼就被带着来到这边看戏,导致直到现在,那药都还没被身体代谢干净。
主人喜欢用他的体型大,吃更多的药才有用为理由,喂常人几倍的药来折腾他玩,每每把他弄到说不出话满脸泪水直求饶才大发慈悲肯放过他。
“这里难受了?”云祁坏心地把手伸进小灵兽的肚皮下,碰到了那个比化作人形时要粗实几倍的物件,冰凉如玉的指尖冻得紫夭狠狠一颤,下意识就想逃跑,那里哆哆嗦嗦地又开始冒水。
“不难受。”紫夭嘴里说着不,却已经难耐地用爪子挠屋顶的砖瓦了。
原形的小灵兽破坏力巨大,他轻挠了几爪,脚下的瓦已经被他踩烂了十几片。
“不许动!”云祁低声喝道,指尖一动,紫夭已经四肢离地悬在半空了,那几片碎瓦也瞬间复原,“要是摔下去,可没人救你。”
再看远处,由于这次比试有白沐泽在场,那几个娇滴滴的少爷小姐都比平时卖力多了,可谓是拿出了毕生所学去对付他,就想给他个教训吃吃。而他本人,却只想保持自己废物四公子的形象,以躲闪为主,难得拿出点花拳绣腿去接招。
这场比试是那几个少爷小姐这一年来所学的考核,以轮流挑战的形式分胜负,依序挑战胜出者。
白沐泽本意想装作技不如人挨上一脚,直接下场的。却不想架不住那个大公子太不中用,竟是自己一脚踩空屁颠颠跌下了擂台。
真烦。
然后,那个一脸嚣张的黄衣少女就手持一条软鞭,跃上台面,挑衅一句就冲白沐泽冲来。那鞭子舞得极快,飒飒起风,只能见些残影。她修的似乎是水属性的功法,鞭梢翻卷间,擂台上竟是覆了层波涛涌动的水,还起了几个大小不一的水涡包围在白沐泽四周。
“表姐好生厉害!”
白沐泽本来就臭着一张脸,听到远处的喝彩声后,更是烦上加烦。
他一脸不悦,已经后悔昨日未曾揍那两人一顿,再抹去了记忆赶进山,叫他们在自己设的结界中迷路到日落。
果然,做人不能太善良。
心中有了撤退的念头,白沐泽也不想再与这女人斗了,他装作脚滑,踩进那旋涡。
临被拖入水的前一瞬,他侧转了身,只见十丈远的台下,江淮一被两个陪练分别抓着两边手臂,白澈则一手捏住青年的下巴,一手捻着短匕,作势要在江淮一颊上来上一刀。
而全身受制的青年正看向白沐泽这边,眼中却没有丝毫对自身处境的忧惧,倒像在担心他这个故意打输的。
蠕动着双唇,口型分明是在唤他。
啧,那群疯狗趁他分神无暇顾及,见缝插针着欺负人。
欺人太甚。
嗖——
利刃的破风声。
只是眨眼的一瞬,白沐泽手中那柄在器械架上随意取来的短刃就已经扎进了大公子的手背。速度快得惊人,竟是无人能见锋刃在空中的轨迹,就闻白澈的一声痛呼,手里的匕首已经砸在了地上。
“啊啊啊——”白澈捂着右手在地上扭作一团,神情痛苦而狰狞。
他的手完全被刀穿透了。
“还有你。”白沐泽已经从旋涡中挣出了,乜了一眼黄衣少女,冷声说道。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传闻中体弱多病,乍看上去亦是如此的四公子攥住鞭梢,连带着她一同摔出了擂台,一直将她甩向看台。那几个老头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连忙飞身躲闪,作鸟兽散,狼狈得不行。白衣长老拂尘一卷,将黄衣少女显显救下,这才让那姑娘免受伤筋断骨之痛。
“孽子!你在做什么!”家主气得不行,他已经能感受到自己这庶子的功力已经远胜于其他兄弟了,也不知是不是躲在那后山偷练了什么功法。比试时还犯规,竟是胆大包天地攻击台下的人。
看台被劲风掀了个粉碎,大少爷也被仆人簇拥着抬去包扎,这场考核只得草草落幕。
“可是我看错了?他真去啊?”在看着自己昔日的友人毫不反抗地被凡人押去了祖祠罚跪,云祁惊得眼珠子差点滚出来。他本以为自己与对方交情深厚,了解得透彻,他一向认为白沐泽是个矜傲孤绝,不屑搭理旁人的老不死。结果,不反抗就认罚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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