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楚琳琅出了王府大门的时候,微微松缓了一口气。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婆婆赵氏的为人。若是她自己提要带走两个铺面,只怕婆婆赵氏又要拿她不生养说事,逼得周随安直接休了她,让她两手空空卷铺盖走人。
而如今,她先狮子大开口,再大度退让,博得了谢王妃的几许愧疚之情,又宽容大度表示会周全谢家的名声。
到时候,自会有谢家出面施压,让周家出铺子与和离书,这比她自己独力跟那母子二人博弈,要好上许多……
毕竟她有什么本钱跟京城里那些权贵之家斗?识时务些,善解人意些,才能尽可能地保全自己的利益……
她正想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时,却一眼看到就在王府的斜对面,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带着小厮站在那望着她。
司徒大人?这大上午的,是诸府大人公干的时候,他怎么在这闲逛?
想着他前日替自己修了门,楚琳琅便走过去跟司徒晟还礼。
听楚琳琅问他为何在此处,司徒晟倒是老实说道:“今日去归还手帕,只看见了冬雪姑娘。她说你来了六殿下的府宅,我便来此处等你。”
楚琳琅愣了一下,想起那日他擦嘴拿走了自己的帕子。
不过归还东西,给冬雪就好了,为何又来了这儿?
于是她问:“大人追来这,还有要紧的事儿要与奴家说?”
司徒晟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楚琳琅,淡淡道:“夫人不是求过在下,护你周全吗?听你一人入了王府,便来看看。”
啊?楚琳琅一时没听明白,愣愣接过了手帕。
她全然忘了,在湖边跪求司徒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的事情。更是没想到,司徒晟居然当了真,很是正经地来给她保驾护航。
看那小厮观棋磕了一地的瓜子皮,他们应该在这站了许久。
如此一来,楚琳琅真是心下感动,再看司徒晟那一身少卿官服,如此英挺逼人,真是京城百姓的庇护神,让人心安满满啊!
楚琳琅破涕而笑,平生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夸赞着司徒大人英武逼人。
司徒晟耐心听她拍马捧屁了一会,适时打断她的话,问了问她在王府里的情形。
楚琳琅万万没想到,自己与周随安闹着和离,能商量的人既不是远在千里外的母亲,也不是京城里同父异母的大姐,而是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司徒晟。
不过这位大人既然知道头尾,她也不必隐瞒,毕竟她认识司徒晟,甚至比周随安都要早些。
俩人都没有坐轿子,便这么一路顺着略微偏僻的街巷,一边走一边聊。
大部分时候是楚琳琅讲,而司徒晟沉默在听。
当听到她打算和离之后便离开京城回去找母亲时,司徒晟才开口道:“你若这般回去,恐怕你的娘家人也不好相与,若无可靠的落脚处,不若暂时在京城,最起码这里的治安比别处要好许多。”
楚琳琅想起前天夜里被踹飞的大门,并不太认同京城的治安。
可若说出来,就是在抽打身边这位京城保护神的脸。
司徒大人倒是自己主动提了这事:“前夜有凶犯,有人看到他逃窜到了你住的街巷,这才引来官兵搜查,像这类事情,并不太常发生,不过你若搬到城南的集萃巷,那里的治安会更好些。”
这是他第二次提议自己搬迁了,楚琳琅正要问集萃巷为何就治安好时,街巷里突然传来了马蹄声阵阵,只见一对高头大马突然冲入了巷子中。
眼看着马儿毫不减速冲了过来,司徒晟手疾眼快,一把将路中央的楚琳琅和夏荷扯了过来。
夏荷还好些,踉跄撞到了一旁的店铺门板上,而楚琳琅却一时失了准头,一下子就撞进了男人的怀里……
他的官服也散发着淡淡的皂角味道,一如当初在马车上时,萦绕在她鼻尖的气息。而这男人的胸膛怎么这么硬,撞得她鼻头生疼?
慌乱之下。楚琳琅还伸手撑了撑他结实挺阔的胸……
就在这时,那个领头在巷子里驰骋的壮汉勒住了缰绳,转头打量着拥着佳人的司徒晟,冷笑了一声道:“司徒大人,可真清闲啊,你们大理寺都忙得人仰马翻了,你却在这里幽约红颜?”
他方才匆匆一瞥,瞟到了楚琳琅的侧脸,乖乖,可真是个美人……
楚琳琅赶紧从司徒晟的怀里挣脱出来,因为那些人马堵住了街道,她一时走不出去,便低头避人,冲着街上的铺面站。
那来者有些意犹未尽地瞟了一眼楚琳琅娇俏的背影,便将目光调向了司徒晟:“前日太子遇刺,明明嘱托了司徒大人,一定要拿住刺客,可捉捕那夜,您却半天不见踪影。兵营那些莽夫虽然拿住了人,却失手将他弄死了!这死人可怎么审?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杀人灭口啊?”
司徒晟负手看着来者——这位是东宫太子的带刀侍卫,马军副都指挥使陈放。
他是太子跟前的红人,跟大理寺少卿司徒晟一样,都是正五品,所以说话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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