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菜。
地上有因急速奔跑而撞翻的厨具,一串纷乱脚印指向wagner站位的对角线,那里后门大敞,显然探员们和鲜记的那位新老板都已从那处逃走了。
在易家怡沙展喝问之后,新老板的反应的确可疑。
但到底是什么引发了易家怡的态度,他还未发现。这间厨房,简单扫视过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绕过众人脚印,他走到厨房后门,看到门面房后方被铁栅栏从头顶到四围都包得严严实实的小院——在这个社区中,所有一楼前面都是门面,后面都有一个自留地可做院落。像鲜记一样因为担心高空抛物和泄露,而将院子完全围起来的人家不在少数。
小院被大脚强夫妇布置得很好,小时半路通向院门,左右路边泥土中种一些见水见阳就长的日常蔬菜,另一些大缸中压着腌菜。
一个大缸被撞翻,地上许多杂乱的脚印,显然方才探员们曾在这里实施过一次失败的捉捕。
走到敞开的院门前,他目光向外探看,很怕听到枪响声。
现在他还没搞清楚状况,仅凭职场上要信任同事和伙伴的信念在撑,真的不想第一天上任重案组督察,就搞出不明不白的枪击案。
……
后院中撞倒腌菜缸的是徐少威。
彼时‘忠厚老板’奔出厨房时在案板上摸了一把剁刀,徐少威追出时便下意识去摸枪。
警察想要制服一个拿刀的人,最便捷的方法莫过于开枪。
但手才压上腰间枪套,便撞见三福转头时扫过来的眼神,身后是家怡冲出厨房的跑动声,他神念一转,手从枪套上移开,下一瞬,便趁凶嫌奔逃过急而脚底打滑时猛扑向对方背部。
凶嫌被扑倒,徐少威已做好但凡对方转刀劈砍,便立即滚身先退的准备。凶嫌抬眼看到三福已冲至近前,哪敢与徐少威过多厮缠,连滚带爬挣开徐少威,抬腿又朝院外奔逃。
凶嫌似乎对警察的行事作风很了解,他奔跑速度极快,一路直朝人多处跑,警探们果然只大声呼喝,始终没有真的拔枪。
家怡一直坠在徐少威和三福后面,路边随便拉住一位阿嬷,问出社区共3个门后,她复追上去的同时,又下令最可靠、也最经验丰富的三福继续追凶嫌,自己和徐少威各自奔向小区西门南门堵人——
凶嫌如果想逃,总要过某扇社区门,只要警方堵住所有大门,就是瓮中捉鳖,凶嫌无论再怎么能跑,只要他不会飞,就一定会被捉到。
堵到南门后恰巧遇到两名军装警,家怡又临时指派两人去堵北门和东门,这下四口皆封,凶嫌插翅也难飞了。
几分钟后,守在南门的家怡听到一阵骚乱声,接着便见三福追着凶嫌竟一路朝自己跑来。
明白过来是三福刻意驱赶,家怡咬紧牙关,严阵以待。
四周民众惊慌之下纷纷散开,女沙展叉腿立在社区铁门前,终于拔枪平举在前。
瞄准凶嫌后,她压眉竖目,威慑力十足地大喝:
“警察办案,立即站住,不然我开枪了!”
……
黄祥杰心狠手辣,但他不是傻瓜。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时候遇到警官们来店里聚餐,更未曾想到会有人识破他店内猫腻。
奔逃时他的心已经逐渐下沉,日头大亮,就算他对这座社区再如何了解,逃不开警察的视线也没有用。
唯一的侥幸大概就是祈愿社区门洞仍旧大开,他绕几圈后能逃出去。
可当瞧见最初质疑叉烧包肉馅的女警摆开架势举枪、开保险,他心里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即便右手仍死握着刀,他却没有胆在这样的时候使用它。
大脑飞速运转,他明白,现在袭警、暴力拘捕只会让自己状况变糟糕。
而如果配合警方,死不承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天时地利人和三样他一样不沾,握刀的手微垂,奔逃的速度减慢,脸上也出现迟疑神色。
家怡立即朝坠在黄祥杰身后的三福喊道:“捉住他!”
随即,她左手扣下手铐,看着三福飞扑后卸下黄祥杰手中剁刀,将之反剪双手压按在地上,她才收好枪,快速上前铐上黄祥杰双手。
“押回警署,先按在审讯室。”家怡拍拍三福肩膀,便小跑回鲜记冰室。
黄祥杰被三福大力拎起,肩膀被推搡,踉跄向前时,他转回头,看着那个快速奔向鲜记的背影。
短发在奔跑时被风撩起,露出细颈。
黄祥杰眯起眼,被押着垂头向外走时,他喉结滚动,像是忽然瞧见令他胃口大开的食物般,口水分泌,不得不用力吞咽……
……
跑回鲜记后院时,家怡看到wagner督察正双手插兜守在后门口。
九叔守前门,他守后门,在事发之间,他们封锁了现场,没有让任何人离开这间冰室。
“sir…”喘着粗气走到他面前,家怡仰起头,胸口剧烈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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