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坐了一坐,贺砺提出要走,张家父子又亲自送他出门。
到了外院,张伯兴热情道:“贺大将军,过两日是家母七十大寿,还望贺大将军能拨冗莅临。”
“是家宴,还是……”
“不是家宴,所有亲朋好友都会邀请的。”张伯兴忙道。
贺砺点头表示了解,却没说来还是不来。
送走了贺砺之后,张伯兴用手帕擦了擦额上的薄汗。张秀峰在一旁惊魂未定道:“这贺砺年纪轻轻的,气势怎的这般慑人?方才在他面前,我连大气都不敢喘。”
张伯兴一边回身往府内走一边道:“贺家出事时,他年才十四,流放塞北。那时候,多少人想对贺家斩尽杀绝,他能活下来,其心性能耐岂是常人能比?圣上复位后,他在河北道任折冲都尉,里里外外不知杀了多少人才能回朝叙功任检校右威卫大将军。你在他面前大气不敢喘,是因为他身上带着血腥煞气,生人勿近。”
张秀峰跟在一旁道:“既如此,那祖母大寿,我们要请孟家老三一家吗?”
张伯兴道:“自然要请,孟家上下都请,偏不请孟老三一家,岂不更惹人怀疑?你姑祖母让人捎口信过来,说事情已经摆平了,没人敢跟你六妹抢功,让我们不必操心。”
张秀峰心里大为舒畅,道:“那就好。”
出了常乐坊,鹿闻笙看贺砺策马在路上慢慢溜达,似乎漫无目的地模样,便跟上去问道:“阿郎,接下来去哪儿?”
贺砺回过神来,还未说话戚阔便抢着道:“现在东西市都未开市,不如去平康坊吧。”
鹿闻笙甚是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戚阔理直气壮道:“你看我做什么?我不信阿郎年纪轻轻的会没有男人的需要,不过是还没遇着喜欢的罢了。我昨天看了,平康坊里到处都是貌美的小娘子,阿郎可以慢慢挑选,总有一款适合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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