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小嘴微张,一时回不过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一点思绪,喃喃道:“他为何这样做?”
钟丽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你是不是傻,他这是在为你出气呀。你瞧着吧,有了这一遭,以后不论你去谁家赴宴,都不会有人再敢慢待你半分。”
……
孟允棠离开平昌伯府时,脑子还是懵的。
她隐约觉得自己又要陷入小时候经历过的怪圈中去了,那就是所有人都以为贺砺喜欢她,可事实上他明明只会欺负她,给她带来数不清的麻烦而已。
该怎么办?
小时候她以为只要把他送给她的玉佩还给他,和他划清界限就能结束一切,那现在呢?
她懊恼地捧住脑袋,想不出个好办法来,就在此时,马车停了下来。
“娘子,十娘子寻你有事。”禾善在外头道。
十娘子,孟雅欣?
孟允棠将车窗帘一掀,果然看到孟雅欣在与她并排的马车上,正从车窗口露出脸来讨好地冲她笑呢。
“七娘,时辰尚早,我们一道去逛逛东市,说说话可好?”孟雅欣抑着心虚对孟允棠道。
“我与你有什么话好说的?不去。”孟允棠说着就要将车帘放下。
“诶诶,七娘,我想还三叔父钱呢,每次去西市署找他他总说不用还,我也不敢去你家见你阿娘,你与我一道将账算算,改日我直接派人将铜钱送到府上去算了。”孟雅欣赔笑道。
孟允棠狐疑地打量着她,道:“还钱?你有这么好心?”
孟雅欣道:“上次叫你让三叔父给我带桃花鹿角粉,你没让他给我带,当时我是很生气,可过后想想,大约也知道你为何不让他给我带。三叔父在西市署任职,想买些什么总归比旁人方便,若因为几个钱断了这条便捷之道,却是大大的不合算,我以后还想让三叔帮我带物件呢。”
这么说倒也算是合理。孟允棠想着钱送上门来总不能往外推,就道:“算账也用不着逛东市啊,你有边走边算的本事,我可没有。”
孟雅欣忙道:“那也总得找个能坐下来说话的地方吧?现在也到了用茶点的时辰了,去东市找个茶馆,我做东,如何?”
孟允棠想了想,去东市和她算完账,说不定还有时间去马行逛逛,就道:“好吧。”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来到东市,孟雅欣的马车在孟氏兄弟指定的龙泉茶馆门前停下。
孟允棠下了马车,带着丫鬟跟着孟雅欣在茶馆伙计的引路下来到一楼最靠里的雅间。
孟雅欣转身对自己的两个丫鬟与穗安禾善道:“你们也去堂中吃些茶点,我与七娘说说话。”
她的两名丫鬟应喏,穗安与禾善看孟允棠。
孟允棠点点头,对两人道:“走了大半天了,你们也去喝点茶歇歇吧。”
两人这才跟着孟雅欣的丫鬟去了茶馆的堂中,要了张几案点了茶点。
雅间内,孟允棠与孟雅欣在茶几两边跪坐下来,店中伙计奉上茶水和点心,替两人将门关好。
孟允棠道:“你一共叫我阿爷给你带了几次东西?”
孟雅欣一边给她斟茶一边道:“你急什么?我既然说要还钱,自然是会还的。这么多年了,咱们堂姐妹还是第一次像这样单独坐下来好好聊聊,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
“我不觉得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孟允棠不客气道。
孟雅欣放下茶壶,眉尖轻耸眼角微垂,道:“七娘,我知道因为你与晏辞的婚事,你和三婶婶都恨极了我。但是你要相信我,当初我跟晏辞说你的名字时,我真的没想到他会上门来提亲啊。我也没想到祖父祖母竟会答应将你许配给他,毕竟他当时名声那么差。”
孟允棠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看着孟雅欣道:“你现在到我面前来惺惺作态有意思么?晏辞都与我说了,你与他见了不止一次,而是好几次。可以说从他上门提亲到他错娶了我,完全就是在你的设计之下一步一步铸成的错。你现在来跟我装无辜?不觉得可笑?”
孟雅欣一噎,试探问道:“那你现在还恨我么?”
孟允棠道:“你问我这种问题不是自讨没趣吗?想知道我恨不恨你,你设身处地一下不就知道了?”
“可是与你大婚之后晏辞就痛改前非了啊,他不再在外头眠花宿柳胡作非为,他领了金吾卫的差事好好当值,长安谁不说他是浪子回头?虽然当初你是错嫁于他,但这也不啻为是一桩好姻缘啊?你自己不珍惜,与他和离,成了二嫁之身,这也怪我?”孟雅欣分辩道。
孟允棠气得小脸通红,道:“你简直胡搅蛮缠,我跟你说不着!”说着提着裙摆就要起身出去。
孟雅欣急了,忙道:“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我不说了行吗?我们来算账吧,早日将三叔父的钱还上,我心里也轻松些。”
为了把阿爷花在她身上的钱拿回来,孟允棠勉强忍下一口气,重新跪坐下来,与她算账。
不同于孟础清和孟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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