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唐越泽面容的那一刻,不由愣了愣。
这不是大皇子吗?!
殷焕眼睛一亮。
虽然他只在进京的那天见过大皇子一次,却把对方的容貌记得清清楚楚。
可大皇子怎么会在这里喝得酩酊大醉?
殷焕疑惑地挑眉,正琢磨着是不是出去看看,这时,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蹬蹬蹬地沿着楼梯走上了二楼,目光扫视了半圈后,对上了殷焕的脸。
“殷兄?”那中年男子挺着将军肚朝殷焕走来,表情古怪地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没回去吗?贵府都出这么大的事了!”
中年男子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大事?什么大事?”殷焕一脸茫然地问道。
那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表情更复杂了:“我刚在前头香茗茶楼听人在说,你媳妇在殷家大门口,当众说你偷偷挪用了你家老爷子百万两银子。”
什么?!殷焕瞪大了眼。
那中年男子接着说:“还有人说,你不仅把那百万两全赌输光了不说,还借了一大笔印子钱才凑了笔银子填账上的窟窿。”
“他们还说,你又卖田又卖铺子,到现在都没还上那笔印子钱,现在追债的人都找到你家去了!”
说着,那中年男子以及雅座里的其他几个酒客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殷焕的右臂,透过那宽大的袖口,他们都能看到殷焕的右臂以白色绷带包扎着。
众人暗自揣测着:这莫非是被追债的人打断的?
殷焕听得都懵了,左手拿的那个酒杯脱手而出。
“砰!”
那白瓷酒杯直落在地板上,砸得碎瓷横飞,酒水四溅。
怒火瞬间在他心头熊熊燃烧,阴沉的眼眸中迸射出两道厉芒,真是杀了佘氏这蠢婆娘的心都有了。
“这娘们竟然敢……”
她竟然敢大庭广众下胡说八道……
殷焕先是怒极,跟着恐惧疯狂地在他心头滋长。
不行!
他不能坐以待毙。
殷焕急忙起了身,也顾不上与这些酒友道别,慌慌张张地冲出了雅座。
他得赶紧回江南老家,找族里做主,只要委以好处,族长、族老们肯定会愿意帮他劝住老爷子……
他心里着急,就顾不上看路,一不小心撞上了正搀扶大皇子要下楼的小胡子锦衣卫,随口道:“喂,借过……哎呦!”
殷焕吃痛地惨叫一声,只觉左小腿胫骨传来一阵剧痛,腿脚一软,踉跄着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原本就没痊愈的右臂撞在楼梯的棱角上是真疼,疼得他发出一阵阵杀猪似的惨叫声,整个人沿着楼梯一路滚到了一楼的大堂。
还是酒楼的小二扶住了他,关切地问道:“客官,你没事吧?”
殷焕的小厮也匆匆从二楼跑了下来,口里担心地连连喊着“大爷”。
大堂里其他的酒客们也好奇地朝殷焕这边看来,还以为是有人醉酒闹事。
殷焕痛得连五官都有些扭曲,想要骂人,可才一抬头,眼角就看到了酒楼的大门口有几道眼熟的身影——
金大管家带着几个殷家的家丁往这边来了。
“大爷在这里!”金大管家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堂里的殷焕,后方的那些家丁应和着朝大堂走来,气势汹汹。
此时此刻,金大管家的脸在殷焕看来,简直就像是索命的黑白无常般。
殷焕很想逃,可他刚刚摔下楼梯时,不慎崴了左脚,左脚一落地,就疼得钻心,根本就站不起来。
“阿海,你赶紧回江南,去告诉族长,就说……”殷焕一咬牙,对着身边的贴身小厮道,“就说,老爷子要把殷家的家产给外姓的外孙女,还想要我们一家子命呢!”
“快,快走!!”
“大爷,那小的先走了。”小厮阿海干巴巴地应道,看了看大堂外的金大管家等人,不敢再留,拔腿就往大堂的后门方向跑去。
大堂里,人声鼎沸,阿海趁乱跑了。
而倒在地上的殷焕则很快被殷家的五六个家丁团团地围了起来。
“把大爷带回去!”
金大管家一声令下,两个身体健壮的家丁就一左一右地把殷焕从地上拖了起来,粗鲁地把人往外拖,直拖进了停在酒楼外的一辆马车里。
殷焕狼狈地倒在了马车的地板上,只听“咔哒”一声,车厢的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马车很快开始驶动,殷焕呆坐在那里,心烦意乱,一路上,他都在想自己该怎么办,可任他绞尽脑汁,也没什么头绪。
整个人心魂未定,浑浑噩噩……当他被家丁押到殷家正院的堂屋,看到佘氏那张熟悉的圆盘脸时,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佘氏的眼神不由游移了一下,不敢直视殷焕的眼睛。
“佘氏,你这个贱人!”殷焕咬牙切齿地唤道,两眼充血,步履踉跄地朝佘氏冲去,抬起左臂就想要去拽她的领口……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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